“將軍可知,曹洪已攻克宛城了。”
司馬懿坐在一旁摩挲著手中的玉佩不疾不徐道。
張遼聞言,心中便開始猜測軍令中的內容,試探道:
“哦?子廉既然已經奪取宛城,那我兩軍應到合力夾擊新野要緊啊。想來丞相軍令必是如此。”
“將軍猜錯了,丞相不但不打新野,還半途調走了許褚回許昌,叫曹洪去收複南鄉郡了。”
張遼心中疑惑不解,一步並做兩步地走到司馬懿身旁坐下,
“丞相這是何意?”
“不知”,司馬懿無奈的搖搖頭,將手中的軍令遞給張遼,“軍令中並未提及此事,隻要求我軍按令行軍。”
張遼隨即打開軍令細細查看,剛看到“樊北”二字,心中顫了一下。
“我軍又要過河去取朝陽諸城?”
司馬懿微微點頭,並不言語。
張遼放下軍令錦帛,清了清嗓子,強裝鎮定:
“咳咳,我也不是怕他劉封,如果這次劉封又來個什麼空城的,軍師是進還是不進?我反正一個字,打!”
司馬懿轉過頭,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張遼,
“我看將軍是氣糊塗了吧。都這個節骨眼了,劉封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還會用這招?
就算他犯傻再用這招,難道你張文遠還不知道怎麼破?”
還一個字“打”!
這種小城用這種計謀,也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
“嘿嘿。”張遼一臉傻笑,稍微尷尬的緩解一下,
繼續道:“軍師覺得,我軍此次過比水,該如何對待新野的劉封呢?”
司馬懿眼眸微暗,浮現出一絲寒意,麵容卻帶有微笑:
“我軍小部假意攻取朝陽,再於新野、朝陽間險要處設伏,另在這蔡陽大營亦暗設伏兵。如劉封徑直去取蔡陽,
就正中我下懷,我軍便可輕襲新野,再合兵一齊前往蔡陽截殺劉封,如此一來大事定矣。”
張遼聞言起身踱步,大喜過望,“軍師此計甚妙。”
突然轉過身,尷尬一笑,“不過,我軍似乎對關平行過此計。”
最後轉喜為憂,“這劉封可不比關平,他豈會輕易上鉤,又豈會沒有防備。”
司馬懿輕捋胡須,坦然一笑,
“文遠所慮雖沒有錯,但是此計乃是死局。他劉封若不上鉤,我軍自可攻取樊北即可,於我有何壞處?將軍無須多慮,在下自有分寸。”
張遼見司馬懿胸有成竹,便不再憂慮,
“有仲達在旁,我自然放心。依照丞相軍令,我軍明日即可前往朝陽,然後依計行事。”
隨後兩人商議一番,全軍好好休整一夜。
翌日一早,
淮南軍留守五千魏軍埋伏在蔡陽大營,帶領剩餘魏軍浩浩蕩蕩渡江前往朝陽。
此時的樊北,申儀早就從樊城求援數千兵馬前來固守朝陽城。
司馬懿讓張遼前去新野方向埋伏,自己則前往朝陽攻城。
心中思忖:此時若白白耗費兵力攻城,並無益處,不如做做樣子即可。
待劉封是否做出行動,到那時再做決定不遲。
於是朝陽戰場便小打小鬧起來。
然而此時朝陽的戰報已經順著官道奔向新野城。
劉封一行人接到軍報,便立即分頭行動。
此時的新野、蔡陽、樊北三地,三條線路上到處都是魏軍蜀軍,到處亦都是魚餌陷阱。
司馬懿和劉封兩人便在這塊區域,再一次交起手來。
傍晚時分,氣溫頓時又降了幾分。
“報——”
張遼搓了搓手靠坐在枯樹的樹墩上,揮手示意傳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