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疾行一陣,轉眼間,便到當陽地界。
這當陽縣不比別處,可謂是蜀漢將軍福地。
想當年,趙子龍長阪坡既使不似誇大地七進七出,殺得曹軍人仰馬翻。
也是一進一出間救回阿鬥,無懼於萬千曹魏追兵。
當陽橋頭張飛一聲,“燕人張翼德在此!”,據水斷橋,喝住曹操大軍,無一人敢向前。
劉封勒住馬頭,以手遮額抬眼望去。
隻見沮水,漳水彙流在此,再往前去便是荊山餘脈綿延不絕。
“此地真是風水寶地,前聚諸水之靈,後靠群山之秀,藏風聚水,吞雲納氣也。必有大墓在此。”
“怎麼將軍也懂這陰陽風水數術之說?不過先秦時,在這楚國鄢郢國都間,常視荊山為龍興楚源根本。
有一些楚國貴族大墓也未可知啊。”
於禁亦駐馬在後,麵對遠處巍峨群山,轉頭看向劉封道。
關興滿臉無語,擺弄著手中大刀。
“不是,你倆幹什麼呢?怎麼,咱們還要去挖人家楚國祖墳嗎?”
劉封見於禁也懂得這些,便了然,挑眉道:
“你小子懂什麼?你可讀過陳琳的《為袁紹檄豫州文》,其中就有曹操盜掘梁孝王劉武墓的言辭。
據說當年魏營少糧,曹孟德設置摸金校尉專行此事,短短時間便籌措得三年糧草。文則可知此事?”
關興瞪大了眼睛,一臉興奮,“還有這種事,我怎麼沒聽人給我說過,有趣有趣。”
劉封沒搭理他,意味深長地回頭看了一眼於禁。
“額,咳咳...這個,我多年來專領威懾青州軍,半軍半農屯田以供軍需。不曾涉及此事,不敢多言。”
“無妨無妨,我們也是閑來打趣,我豈可行這掘金盜墓之舉。還是議論正事要緊。”
劉封見場麵略顯尷尬,調轉話風,言歸正傳,說著便令人拿來地圖。
“兩位請看,我軍現已行至當陽地界。若是吳軍引兵前來,試問何處設伏最好?”
於禁熟讀兵法,一見地圖手指向一處隨即便道:
“吳軍若來必經此處聚龍衝,山穀狹道自是設伏要地。”
“嗯,文則所言甚是。然至此一處設伏還不甚精密,吳軍遇伏若退必定搶渡沮水而去。
我軍應再設一部埋伏在沮水旁密林之中,半渡截殺。”
劉封兩眼露凶光:“如若兩處設伏仍有殘餘拚死逃脫,我親自在此處令其束手就擒。”
言罷,一一吩咐妥當。
......
另一邊。
卻說那日,朱然,潘璋陸口領命。
隨即各率五千精兵繞過江陵,前去臨沮方向。
前軍剛過麥城地界,便收到傳報,令大軍回調江陵北部占據當陽。
“如今情勢有變,我倆隻得快速行軍,扼守江陵以北險要之處,再紮營立寨構築防線。”
朱然聞言轉向潘璋,沉聲道。
“大都督,如此安排自是讓我等堵截襄樊與江陵聯係。如此觀之,我軍應迅速調遣。”
言罷,兩人並無多話,快速行軍往當陽方向。
傍晚時分。
當陽西北方向。
吳軍前部已至聚龍衝,朱然見此處逼仄狹窄,隱隱兩邊山地殺氣騰騰,不覺毛骨悚然。
喝住前方潘璋部,“文珪且慢,前方為何地?竟如此陰森詭秘,若此處埋設伏兵,我軍豈不危矣!”
向導官見狀立時彙報:“稟報將軍,前方已至聚龍衝。”
朱然皺眉,“此處為何地要道,若要繞過此地可行否?”
向導官思慮一番,回道:“此處是當陽西北要道,如若前往當陽,江陵方向,此地便是必經之處,並無別處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