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緩和幾分鍾後我向四周望去,一扇厚厚的鐵柵欄門擺在眼前,床對麵的角落裏擺著破舊的馬桶和洗漱台,灰暗的牆壁甚至沒有通往外界的窗戶。

“我…這是回來了?”

這時我立馬往兜裏摸去試圖掏出手機查看時間,可在一陣摸索後卻並沒有發現我的手機。

怎麼回事?

我低頭正準備仔細的翻找,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卻變得模糊透明。

這是……靈魂狀態嘛?

就在我還在愣神之餘,病房門外卻傳來細微的人聲。

“病人的情況怎麼樣了?”

“主任,40分鍾過去了,病人情況良好,尚未看到信仰跡象。”

“有意思,加大劑量,再等個10分鍾看看吧。”

“主任,有個醒了。”

“什麼?快壓住他增大劑量!把科室通風藥量開到最大!”

我也顧不得現在的情況,立馬起身向門口走去。

也不能說是走,整個身體感覺輕飄飄的,像是飄過去一般。

來到門邊正準備趴在上麵查看情況,雙手卻意外的穿過鐵門,整個身體踉蹌著穿過鐵門,摔到了科室的走廊上。

我愣了兩下也顧不得思考,立馬跑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看著黑黝黝的通道,聲音也正是從這裏麵發出。

就在這時從我左手邊的通道跑來一個模糊透明的身影。

哦不,應該是飄過來。

來者正是陳默。

我倆對視一眼,似乎一切言語都在眼神當中。

我們一同跨入黑黝黝的通道,當穿過通道後映入眼簾的正是藥劑科的掛號大廳。

正是我們當初來到科室掛號拿藥的地方。

此時正看到我們三個人的身體正癱坐在科室的椅子上,而胖子的身體開始掙紮了起來。

在胖子的不遠處正走來兩個鐵盒護士,一個護士的手上正拿著半個手臂粗的注射器。

而大廳的天花板上也發出巨大的轟隆聲,墨綠色的氣體開始從通風管道一股股噴湧而出。

同時我們坐在板凳上的身體的麵部開始扭曲起來,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咳嗽起來。

而作為了靈體的我們,暫且這麼稱呼吧。

也開始變得更加模糊和透明,身後黑黝黝的通道裏也開始傳出轟隆聲,摻雜著滲人的尖叫向我們湧來。

那聲音似乎是想把我們拖回那宛如地獄般的夢境。

“快,快回到身體裏去!”

陳默拍了我一下,向著身體的方向跑去。

我也不敢怠慢立馬跟上他的腳步。

就在這衝向身體的途中,我們的身影卻被藥劑科主任安托斯所發現。

“什麼?!都逃出來?!怎麼會?!快!快!快!注射!”

安托斯說著也衝向了我們,試圖抓住我們拖延我們進入身體的速度。

就在我準備反身向安托斯踢去的時候,跑在我前麵的陳默卻突然一個轉身把我往前一推,接著推力他向衝來的安托斯扭打在一起。

“陳默!”

這是我始料未及,這不像我認識的陳默。

陳默一拳打在安托斯那張醜陋的老臉上,而安托斯如同八爪魚一般死死的抱住陳默。

“快走!”

陳默一腳將扒在他身上的安托斯踹開,安托斯在地上滾了兩圈後如同瘋狗一樣向我衝來,完全沒了剛開始的斯文。

而陳默也立馬撲上去死死的抓住他的後腿,安托斯見狀伸出枯樹般的雙手在陳默臉上撕扯起來。

不一會陳默的臉上變得血肉模糊,靈體也開始變得閃乎,如同老式電視的沒信號時出現的雪花一般。

“我知道你不是、不是普通人,你……你比我更強……更有可能逃出去……幫我照顧好胖子是我害了他……還有……拿上我的手機……”

我不忍心,向前走去試圖幫助他。

“走啊!”

陳默發出聲嘶力竭的聲音,而我們身後那黑黝黝的通道裏也開始湧現出無數焦黑的人頭和手臂,嘶吼著想把我們拖回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