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雁正不住地抱怨著:“運氣真差,怎麼是個npc,連個積分都沒有,白費功夫,我還以為是玩家呢。”
她又翻起了手中的花名冊,試圖在其中找到玩家的名字。她身邊陸仁的身體砸倒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沉重的悶響。這動靜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雁又看中一個名字,學生們也在神經緊繃地等待著下一位“幸運觀眾”的出現。
同樣的,他們也並未注意到,地上陸仁的脖子“恰好”與腦袋接在了一起,又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將脖子上的血痕和傷口一並抹去了。
包雁張開嘴,就在她剛準備要讀出下一個被選者的名字的時候,就被一道來自她腳邊的聲音打斷了。而本已死去、躺在血泊中的陸仁此時詭異地大睜著眼睛,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包雁,開口說話了。
“......抗原呈遞細胞、輔助性T細胞、記憶B細胞、漿細胞。”他的眼神還是死寂僵直的,但他卻完全沒有停頓,語調不帶一絲起伏的完美回答出了問題。
這樣詭異的場景,此刻就算是包燕也不由得從內心深處感到一陣荒誕和驚悚。
地上的陸仁又繼續直勾勾的盯著她。不久之後,他露出了一個機械般僵直生硬的標準微笑,緩緩開口問道:“老師,我回答對了,可以坐了嗎?”
包燕背上不斷地冒出冷汗,她用看怪物一般的驚懼眼神打量著陸仁。過了一會兒,她好像用了很大力氣才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緩緩開口說道:“可...以...”
話音剛落,陸仁便從地上直挺挺的坐了起來,他在眾人的目光下用僵硬的動作坐回座位,看樣子簡直和一個不甚靈活的機器人無異。而在他坐回座位重新拿起生物書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又驀的恢複了光彩。
陸仁:?我是誰?我在哪?
陸仁抬手揉了揉自己尚且混沌的腦袋,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迅速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
陸仁:?
他不可置信地又來回摸了好幾下,卻完全沒有發現一點兒傷痕。“這什麼情況......我怎麼記得我被包雁嘎了?”他暗暗嘀咕著,心裏還有些後怕。那斷頭的感覺可是讓他刻骨銘心,曆曆在目!
現在的情況讓陸仁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緊接著他的思緒就被拉回了現實。因為他聽到包燕叫起了新的被選者,而被叫起的正是剛才的那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麵色慘白,嘴裏支支吾吾的拚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而包燕站在他旁邊,麵帶微笑地看著他。
此時和剛才提問陸仁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隻是被提問者換了人。
陸仁的手心又有些冒汗了。盡管他還是不太明白,但周圍陰冷又滲人的燈光、遍地屍體的教室、以及扮演遊戲中屠夫角色的包燕,都使他明確地認識到這裏並不是明亮安寧用於學習的教室,而是一個披著教室皮的屠宰場。
而發生在他自己身上的詭異事件,陸仁更覺得像是小說中的“重生”。
“咚!”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抬頭看去,隻見中年男人怒吼著一拳砸到了包燕臉上!而包燕的身體卻連晃動都沒有出現。她的臉上慢慢綻放出一個微笑,眼神定定的看著中年男人,就像看一個表演滑稽雜技的小醜。
“我的課堂就是法庭。”在包雁微笑著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中年男人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驚恐。他猛的抽回了手,像被逼著懸崖的困獸一般渾身發抖不已。
他的身上不知何時竟爬滿了細小的紅色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