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感情我就是個工具人唄?”
繼承了原主腦海裏所有劇情的希澤拉癱在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腦袋死死地蒙起來,仿佛一個巨大的蟲子一般。
她,希澤拉,在原來的世界裏本來活的好好的,結果在地鐵上看小說時迷迷糊糊的睡著之後,就莫名其妙穿越到了這個琺洛澤大陸——她剛剛隻看了不到十分之一的那本小說中全部故事發生的地點。
其實她本來也沒有斷定一定就是琺洛澤大陸的,但女主那些記憶中的部分片段間接的證實了這一點,建立在琺洛澤大陸第一大群島上美麗神聖的聖哈林學院、幾個小說中出現過的但又沒經常提及的地名和人名,以及,記憶定格那一刻,在斷頭台下滿臉淚水哭喊著仰望她的那個未來的大反派,安塞拉。
小說中確實介紹過,安塞拉有一個想保護的人死於世界不公正的對待,他曾親眼看著她死在斷頭台上。
哦豁,那看來大反派想要保護的人就是自己了?不過,按照原主的記憶,這個身份和設定,所謂侯爵小姐不就是推動反派黑化的工具人嗎?
希澤拉欲哭無淚,好不容易穿越一回,還穿到一個所有言行舉止皆為反派黑化服務的工具人身上,這合理嗎?
在繁華的蕾絲花邊中滾夠了,她頂著雞窩一樣的頭發從床上彈射起步。按照那個什麼遺忘曲線,她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把原主贈予她的劇本忘掉大部分,現在她最好是盡可能的把所有記憶大略的寫在紙上,以便日後忘記了好隨時複習。
踩著地上軟綿綿的地墊,希澤拉一路飛奔至自己那相當寬大的書桌旁,拿起一邊的蘸水筆,剛要開始在紙上寫的時候,她卻突然愣住了。
這根海藍色的蘸水筆,是在“她”十四歲快到十五歲時,一家專業的手工製筆店推出的“夏日幻想”限定係列中的一款。然而更重要的是,在“她”的記憶中,這支筆在隻用了一周之後,就因為摔到地上而報廢了,報廢時,這張寬大的桌子上擺放的信件赫然是她十五歲的生日邀請函!
這些推斷的潛台詞是,她馬上就要十五歲了,而她真正的故事,也要馬上開始了。
她管不了太多了,立即在一邊的紙上記載了未來可能發生的很多事。但是很可惜,“她”在十七歲被聖哈林學院退學後,就基本上是屬於一個社會性死亡的狀態,隻好被迫選擇閉門不出。因此在十七歲到十八歲多被推上斷頭台的這段日子裏,“她”的記憶中也隻有家裏枯燥乏味日複一日的禁閉生活和對外界的一些大事件的少量耳聞。
而在她的記憶中,認識的人也基本上就是身邊服侍的人、幾個家人、安塞拉以及幾個跟索伊達爾家族關係不錯的貴族家的家主和他們的孩子。
這人際關係啊,比上輩子生活幾乎兩點一線的她認識的人都少。
希澤拉按了按一個能呼喚下人魔法裝置,然後癱在椅子上思考起了自己的這具身體原本主人的定位。
一個充滿潛力的女孩子,一個日後變成工具人存在的孩子,如果單論她的身份的話,侯爵的女兒的名頭想必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不過由於原主過於內向的性格,以及家人的保護,多數人對於“希澤拉•索伊達爾”的認知停留在一個傳聞中的美好形象。也因此在後來自己被造謠時,無人選擇相信她,是啊,誰會在一個本就是由傳言堆砌出來的形象穿出負麵傳言時去相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