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臻第一次見到程久，是一個天氣很差的午後——暴風雨，天氣驟降十多度，風也吹得人頭疼。
下午第二節課，是15班的數學課，14班的體育課，但由於天氣原因，大家都在教室裏上自習，餘臻看了半節課的筆記，感覺有些困倦，想出去透透氣，結果就看到了蹲在隔壁班——15班教室外牆的程久。
她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無力的抓著牆麵，指尖泛白 嘴唇也沒有血色，仔細看還可以看見她的額角在不斷的滲出冷汗，看上去是極度的不舒服。
“同學，需要幫助嗎？”餘臻語氣溫柔，說話也不快，足以讓人聽清。
程久反應了好一會，似乎才理解的麵前來人所說話語的意思，她忍著痛，小弧度的搖了搖頭。
餘臻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接受陌生人的幫助，就換了一種問法，
“我去幫你告訴你們班主任，然後你和你朋友一起去醫務室，可以嗎？”
他說話依然是緩慢的語調，也加重了“班主任”“朋友”“醫務室”三個字的音調。
程久這次本來抓著牆麵的手，直接抓住了餘臻的校服外套，力道很輕，像是輕輕撓了一下，
“不……我……緩一緩”
她聲音很輕，吐字卻很清楚。
餘臻愣了片刻，又皺起了眉頭，既然看到了，他不可能直接走掉，她的狀態，感覺會出事。
程久此刻舒服了很多，似乎是看出了餘臻的猶豫，她主動說
“胃疼，我有藥，等一下吃一點就好，現在緩一下。”
那還好，餘臻鬆了口氣。
就在上周，餘臻班上有一個女生就是因為肚子疼，但是怕耽誤學習，也害怕和班主任接觸，死活不去醫院，就吃止疼藥，結果最後實在撐不住，去醫院一查，才知道是急性闌尾炎。
餘臻還是勸了一句，
“如果特別難受還是要去檢查一下。”
寂靜，程久沒有反應，餘臻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離開，大概過了十幾秒，
“謝謝。”
餘臻這才轉過身，回到了14班的教室。
他剛坐下，他的同桌就新奇的問，
“餘哥，你耳朵咋紅啦？”
陳空嗓門很大，盡管壓著聲音，但由於大家都非常專注的原因，還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餘臻這一刻是真的產生了謀殺同桌的想法了。
“喔～哦～”
班裏沒過幾秒就響起了誇張的，異口同聲的起哄聲。
坐在講台上的班長也忍不住戲謔了一句，
“喲～餘大少爺這才出去幾分鍾，就一見鍾情了？”
“哪兒遇見的，教室門外嗎？”
有些皮的人還做出往門外看的假動作。
忽然，往教室門外探頭的人僵住了，然後十分突兀又大聲的關上了門。
全班都被這迷之操作鎮住了。
？
幹啥啊，這是。
隨後，大家又異口同聲嗅到了瓜的味道，難道真的有人？而且還是有瓜的人。不然怎麼可能讓江毅反應這麼大。
餘臻正好在後門，他一開始還以為江毅是不想給女生招來麻煩，也飛速關上了後門，阻擋了班上其他44個人的八卦之心。但後來一想，也覺得不應該這麼大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