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不……將軍府沒有叛變,求聖上明察!”
她從夢中驚醒,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喃喃道:
“十年了……紅綾,明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茶樓上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縱身一躍,恭敬揖首,“回主上,一切已安排妥當。”
“阿綾,你從小伴我長大,我看得出你的心思,沒有兄長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公子舉世無雙,屬下不敢妄想公子,隻願護得小姐一世安寧!”
“口不對心,罷了,你先退下。”
“是。”霎時間,那抹俏麗的紅衣消失在茶樓,仿佛不曾出現過。
那年雲瀟年僅七歲,一紙詔書,她將軍府血流成河,她跪著哭喊。
那天大雨傾盆,淹沒了她的聲音,後來才知道在母親的安排下,自己已經離開京城。
“風鄞。”
“屬下在。”男子長發高束,一襲黑衣遮不住完美的身龐,堅定而銳利的眼眸增添了幾分殺氣。
“讓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主上,郊外墓碑裏,雲淩公子的屍體麵目全非,屬下辨認不出,而且年過十載,隻有麵部最嚴重。”
“嗬,若不是將軍府當年樂善好施,無數官員百姓聯合上書,全府人都將被扔到亂葬崗吧?”
“主上……節哀。”
風鄞心疼地看著她,張了張嘴,本想安慰的話咽了下去,無奈自己隻是個下屬,又有什麼資格安慰她。
“我清楚的記得,兄長左肩和腹部都中箭了,理應這兩處腐爛嚴重才對。”
雲瀟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麵,眯起眼睛,嘴角上揚,讓人不禁戰栗。
“這就是說,雲淩公子沒有死?”
“胡言亂語,將軍府雲淩十年前就死了,不然那墳墓裏是哪位?”
雲瀟挑眉示意道。
風鄞會意,回應道:“是,屬下糊塗,先退下了。”
雲瀟斂起神色,袖口處滑落出一枚利刃,心想道:
風鄞,紅綾等人均未發現他,說明他的武功高於眾人,而我隻能打個平手,他暗我明,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茶樓上的人會心一笑,便消失在黑夜裏。
察覺到那人走了,雲瀟鬆了一口氣,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了大半……
“主上,屬下來遲,還望主上責罰。”
眾人持劍下跪請罪,等候發落,樓內分外安靜,隻能聽見外麵的樹葉沙沙作響。
“怎麼?來了做他劍下的亡魂?”
雲瀟輕啟朱唇,被汗水浸濕的衣裳,襯顯著她身材窈窕,她起身,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每一個暗衛。
“你們都沒有發現他,他有機會殺死你們每一個人,下一次若不想變成一堆白骨,便要不斷提升。”
“屬下謹記。”
眾人退下,她已無心入睡,這人究竟是誰,他為何不殺她,他的目的是什麼?
這些雲瀟都不知道,而自己的一切不知何時早已被他窺見,她還是不夠強。
豎日清晨,雲瀟帶了紅綾和風鄞,啟程前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