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圖撐起身體,迅速跑向寧桑桑。奈何驚恐後的脫力感讓他不聽使喚,身體失控地向前傾斜狠狠摔了一跤。
他怔怔凝視對方,半晌,才勉強自己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
寧桑桑看著宋止冶走近,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血跡,估計是他砸門時留下的。心中的不安漸漸散去,鼻子一酸,眼眸微潤。
“你這出場方式……怎麼都不帥啊?”她扯著嘴角,取笑著宋止冶微紅的眼,“你還是男主呢……不應該駕著七彩祥雲來嘛?”
“桑桑……”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寧桑桑,嘴角下垂,失去了往日笑容的能力,“對不起……”
他顫抖著雙手,試圖去碰觸她紅腫的臉頰,卻又猶豫不決。他試圖開口說話,卻感到喉嚨幹澀得像是被沙紙磨擦過一般。
“我沒事。”寧桑桑忍痛笑著安慰:“我這養幾天就好了,她鼻子還被我撞出血了……嘿嘿。”
宋止冶心情沉重,似乎正強忍著心中的怒氣,眸子裏的怒火似乎都要將他燃燒殆盡。
他偏過頭,想平複著情緒,結果對上雷妙真的視線,他木然而視,沒有在意為什麼她也會在這裏。
平複了好一會兒,才恢複了往日的神態,眼中滿是疼惜,“咱們出去立刻就找最好太夫,用最好的藥,不去西疆了,你要想出去玩,我帶你去都郡,去我家鄉……好不好?”
寧桑桑皺著眉,“我沒有害怕,我這叫戰損妝,就我這臉……現在很腫吧?”她輕輕地摸了摸凸起的額頭,大概也能猜出有多嚴重,畢竟當時眼前都一黑了。
宋止冶拉下她的手,深邃的眼眸與她對望,她看著他的眼睛,突然有些緊張。
“桑桑。”
“嗯?”
那聲音低緩而溫柔,如春芽破土,再配上那深邃的眼眸。“你就算腫成豬,我也能一眼認出你來!”
寧桑桑直接無語白眼,“有病!”,然而這一翻,卻是真的暈睡了過去。
宋止冶連忙探她的鼻息,發現呼吸規律綿長,呼出一口氣,輕輕摸著她淤青腫脹的額頭,眼裏勾芡著寵溺,“寧桑桑,你可真厲害!”
看這慘烈的模樣,也大概知道當時有多猛了。
宋止冶將她扶到一旁,起身脫下外衣將她蓋住,勾了勾她淩亂的頭發,“哥給你報仇去!”
“寧冶!”雷妙真喊出口:“當務之急是出去!”
宋止冶抬頭看向頭頂的石壁,“那老頭兒現在已經領人來了,你聽。”他側耳細聽,“大概一百多人呢……”
他看向坐著調息的雷妙真,目光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涼意,“你還要不要出去了?趕緊隨便找個武器!”
雷妙真眼中戾氣一閃,站起身,找了一把匕首,她看到蘇黎身上的刀,隨手將它拔下,打量著這黑刀的材質,卻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她疑惑地看向宋止冶,就見他拉著鐵鏈,將鐵門捆了好圈,將寧桑桑與外麵隔開來。
“你這刀是什麼做的?這麼黑?”
“我師父給我的,我也不知道。”
他拿過刀,嫌棄的在桌上抹了抹血跡,“都髒了。”
雷妙真神色複雜的看著他,“你有潔癖?”
他搖頭。“不是,讀書人不喜打打殺殺。”
門口湧來人群,村長指著宋止冶咆哮:“就是他!就是他破壞了我們的解破詛咒!”
“蘇黎!我的黎兒!”村長目瞪欲裂。
一位婦人走上前來,緊握著拳頭,眼中滿是淚水。“我的兒子要是死了,都是因為你!”她哭喊著,“隻要過了今日詛咒就可破解,是你殺死了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