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沒有賜予人類一雙捕捉黑夜中的光的眼睛,所以人類不屬於黑夜,人類建造房子用以分割世界,並在黑夜中歸巢,龜縮在牆後。牆這邊,屬於人類,牆那邊,便屬於黑夜。
逃避夜色,蜷縮在火爐一側。恐懼黑暗是人類刻在基因的生存密碼,有時,人類會莫名凝視窗外,生出一種錯覺:窗外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看,一雙空洞的不像人類的眼瞳,木木地盯著你。但我說:如果,那並不是錯覺呢?
江戶,市中心的某座高樓內。
屋外是濃濃夜色,屋內燈光同樣濃鬱,一位少女盤腿坐在沙發上,液晶顯示屏上是最近比較火的動漫《堀與宮村》,是第一季最後一集,宮村被堀同學拉著手,奔跑著,隨著演職人員名單的滑動,故事結尾了,少女不禁抱住了腿,搖晃起來,小腦袋一擺一擺的。
“這是純愛吧!這就是純愛吧!蕪湖,果然,純愛什麼的最棒了!求老天賜我一個宮村同學吧!!”
少女一把抓住身旁的抱枕,傻嗬嗬地打著滾,樂極生悲隻聽得“哎呀啊”的一聲一下子從沙發上滾到地上,正正好背部著地。
“哎呀呀。”少女躺在地上,苦哈哈地捂著頭,背對著電視顯示屏坐起來,麵對著沙發,側麵離她四五米就是陽台,少女所在樓層不算低,晚上風吹的很大,吹的窗戶呼啦啦地響。
室內無風,客廳空蕩蕩,此刻,就算不冷也生起來幾分涼意,她下意識看向窗戶,原本隻有幾分的冷意,這下如墜冰窟,心髒亂跳,目光膽怯卻不敢移動,隻看見窗外一雙浮空的眼睛死死盯著她,眼瞳很小,眼白幾乎占據了整個眼睛,四目相對,那小到幾乎看不見的眼瞳,慕然放大,她不敢驚叫,傻傻的愣著,看著這顛覆她三觀的畫麵。
眼睛透過玻璃,偌大的客廳如同刑場,靜悄悄,死寂一片,她感覺她的靈魂在被剝離肉身,思維混沌,眼神渙散,此刻她似乎看見她慈祥的太奶在招呼她過去。
眼前逐漸變黑,像是溺水的人一樣,窒息,而又無能為力,慢慢地感受著自己生機流逝,一點一點向絕對的黑暗沉去,沒有一絲的光,黑暗,令人絕望。
“我要死了嗎,該死的,還沒談過戀愛就要寄了,這就是死亡的味道嗎。”少女的氣息趨於平靜,眼睛失去高光,此時的她,像是發愣一樣,她自己卻能實實在在地感受到自己靈魂已經在被抽離,遠離著自己的身軀。“還有好多事沒做呢,好不甘心。”
“抱歉,同學,我為我們的失職向你道歉。”
清脆的少年音從窗外傳來,少年腳尖輕點月光,略長的白發被風吹拂,在月下輕揚。
一把長刀出現,刀身暗黑其間赤紅點綴,顯得妖異,刀背部分是蒼白色,白得詭異。少年正欲斬下一刀,那妖瞳忽地轉向他,瞳孔轉紅。
少女也終於從窒息與黑暗中回過神來,怔怔看著衝碎她三觀的一幕。
白發少年被妖瞳盯著,眼神有一瞬空洞,也隻有一瞬,而後少年目光恢複清明,似乎夾雜著少年的怒氣,但這一刀的威勢大了不知幾倍。
這一刀似乎連同月光一同斬碎,妖瞳頃刻渙散……
在這座城市裏的某座大樓裏,總裁打扮的女子端坐首位,還有一位少女在電腦前敲擊著鍵盤。
感覺到了什麼,女子略略點頭,揮手間從空氣中抓出兩張紙,提筆在上麵改動著。
“收容物;夜瞳
特性;迷惑,恐嚇,精神攝取,精神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