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這些回憶寫下來,或許是為了讓自己記住,也或許是想把他永遠留在這兒。
我們的故事,要從18年的夏天講起,如果是我和他的故事要從16年的夏天講起。
我叫江依繁,他叫盛星。
我們是因為我發小江早認識的,是在那年初一期中考試的前晚,是我第一次見到那個讓我既想忘記又想忘記的男孩。
我的身體靠在江早班級的後門上,不耐煩的說到:“能不能快點啊,大哥!再不回去天都要黑啦。”
江早手裏的筆一邊不停地寫,一邊頭也不轉地說到:“馬上,再等我幾分鍾,這可是明天考題的答案,你確定不要抄一下嗎?”
“我才不抄呢,你班主任怎麼可能會把答案泄漏。”我頭依舊靠在門框上。
江早和我是一個小區的,從小一塊光屁股長大,但是他是個男生。這讓他給我帶來過很多誤會,當然他也替我解決過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小學初中都是一所學校,當時也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放學也是一起回去。
我在一班,江早在二班,他也在二班。
眼睛望向門外,盛夏的梧桐枝繁葉茂,夏蟬在枝頭上叫個不停,馬上要下山的太陽,掙紮著把餘光撒在每一片葉子上。雖然太陽要下班,但是溫度依然沒有因為沒有太陽而下降。
我無聊地看著門外,下一秒就下一秒,整個世界暫停然後就開始慢放。他穿著我們學校經典白加天藍色的校服,短短的微分碎劉海、高挺的鼻梁、長而翹的睫毛和精致的下頜骨,還有他那個長在鼻梁上的痣都猝不及防闖入了我的眼睛。
他從我身旁走過,一米寬的門足以讓我看的很清晰,清晰到現在依舊忘不掉。
他一直走到江早旁邊才停下,拍了下江早肩膀,立馬坐在他旁邊的凳子上拿出本子和筆說:“有答案你小子居然不喊上我!”
江早似乎知道是他,依舊沒扭頭說:“你下課就去廁所了,我怎麼喊你?”
他沒說話兩個人默契地抄寫著,我依舊在慢放剛才的鏡頭。
等我回過神時,他們已經抄完拿上書包準備回家了。
江早似乎看出我不對勁,跑到我前麵說:“不就晚幾分鍾嗎,咱路上騎快一點就好啦。”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江早也就放心了,走到他身邊和他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聽著他們聊天的聲音,低著頭和他們並肩走著。熱風從我耳邊吹過,使我因為害羞而發燙的耳朵,更加明顯,好在長長的劉海替我遮住了我的小心思。
青春期的羞澀使我不敢扭頭看他,不敢和他搭話,隻有江早問我的時候我才小心翼翼地應上幾聲。我害怕被他發現我的小心思。
就這樣慢放著的鏡頭拍到了校門口,我知道我該張口說話了,我找了些話題裝作不經意地問江早:“剛才那誰啊,抄答案不怕被你班主任逮到?”
江早隨心地說:“我好哥們盛星,有我呢,怎麼可能被逮到,我可是看著班主任車開走的。”
“盛星”,我小聲嘀咕道。
當時我念著你的名字,回頭看你,你就那樣走著,離我越來越遠,天也不幫我,讓我越來越看不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