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來,在那偷聽,可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時初霽把自己摔在床上,閉上眼睛。

“被他發現我的存在可是會帶來麻煩的呢……陳東元可不值得信任。”人影從牆中顯現出來,“你也不希望有些麻煩找上門吧?”

“現在麻煩已經找上門了。”時初霽側著頭,“不過即使發現了你,我估計他們也沒時間來處理。”

“他們來找你不可能隻是為處理印山這件事的,”人影靠近著時初霽,“你不可能沒看出來。”

沒有回答……

“我當然知道。”長久,時初霽起身,注視著他,平靜地說,“我已經加了籌碼,這是報酬,也是試探。陳東元他自然也清楚,權衡利弊下,他自然會答應去交涉。”

“而且,我被困在這裏五年了。”時初霽的眼裏充斥著平淡,死氣沉沉的聲音透露出她心中堆積已久的痛苦,“我該離開這裏了……”

時間日複一日的流逝,被關在這裏的絕望已經幻化成菟絲子,慢慢地汲取著她當年的張揚明媚,痛苦深入骨髓,腐蝕著她的內心,直至將她變成現今無措彷徨的模樣。

“我已經倦了。”最後,時初霽說道。

陳東元攜著宋鈺到達宋家時,絲毫不出意料的,即使夜色已深,但宋家內部依舊燈火通明。

宋鈺跟在陳東元身後,沉聲靜氣,看著眼前的房子,無論是記憶裏溫暖的模樣,還是現在眼前明明是夜色裏的一抹白晝的模樣,卻永遠隻會賦予他一種無措之感,亙古不散,彌漫心頭。

“會長……”

“宋鈺,進去後不要說話。”陳東元叮囑著宋鈺。

“是,會長。”宋鈺從不去好奇陳東元對他下要求的原因。多做少問,是在這裏活下去的的關鍵要素,況且,陳東元要求他的每件事,都會在事後,展現出其中應有的智慧所在。

陳東元打開門的時候,宋鈺看到陳東元不同於往日般的淡定從容,而是深呼了一口氣用以平靜自己的內心。

此行怕是凶險。宋鈺低下頭,默默的想著。

客廳裏,幾家的掌門者集聚於此,表情各有不同,宋鈺偷偷打量著他們,或憤怒,或平靜,或不屑的神色交雜在他們臉上。

“時老,東元回來了。”陳東元朝時老鞠了個躬。

“看來那丫頭同意了。”葉家的掌門人輕啜慢飲,瞥了一眼陳東元身後的宋鈺,那種毫不掩飾看商品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又一次在心中估計他的價值。

宋鈺把頭低了低,盡力讓自己忽視了這已經失去一個掌門人應有的風度的行為。

“莫名其妙。”宋鈺在心裏罵了一句。

“葉誌生,”時老打斷了葉誌生的話語,語氣裏透露著不滿。

葉誌生麵色一下蒼白起來,趕忙將話題轉移到了時初霽身上“那丫頭不會這麼無私的,她還要了什麼東西。”

“兩個天雲珠……她都要,少一個都不行。”陳東元的語氣中帶了一點強硬,倒是與他平時油滑的形象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