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消毒藥水倒在右臂崩開的傷口上,疼得李文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隨後,擦拭了下,就立馬用紗布纏住右臂崩開的傷口,接著,李文晟坐下來,借助褲子口袋的掩飾,從係統空間裏掏出香煙和火柴。
點燃一根後,香煙叼在嘴裏,拿起那包香煙朝王豐示意了下,“抽嗎?”
王豐猶豫了下,伸手拿出一根,拿起李文晟放在桌上的火柴點燃香煙。
“咳咳!”
剛低下頭,小心翼翼處理左臂傷口的李文晟,抬頭望了眼王豐。
“青幫的人不抽鴉片就算好了,連煙都不會抽,很稀少啊。”
“以前會,不過,五年前我老婆死後,我就戒了。
說起來,挺對起她的,她在的時候,一直勸我戒煙,但我沒聽。
她這一走,我就戒了。
這次,要不是我這個心還沒定下來,我也不會抽。”
見王豐的眼神突然變得滄桑起來,李文晟低下頭繼續處理傷口,一邊轉移話題問道,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出現在岩井公館,看你逃跑時,準備的挺周全啊,連哪間商鋪的後門沒關都知道。”
“唉,我們之前都認為,你假冒馬小五,來頂替我打理麗都舞廳,他們就不會再管我了。
可哪想到,我從麗都舞廳出來,還沒到家呢,他們就找上我,把我帶到岩井公館。
他們,,,唉,我不知道怎麼說了,我都沒什麼作用了,他們居然還想讓我當漢奸。
我王豐怎麼可能當漢奸,我真當了漢奸,我爸媽非得立馬上來把我帶走。
但我又怕死,就先敷衍他們,說要考慮幾天。
他們當時的心思,應該都在你身上,把我關在房間裏不管我了。
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爆炸聲把我驚醒。”
王豐慢慢吸了口煙,吐出煙霧後,一臉敬佩得望著李文晟。
“好漢,,,”
李文晟抬頭打斷道,“行了,別好漢好漢的叫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匪徒呢,我叫李文晟。”
“李文晟,好名字,我托個大叫你文晟吧。
說起來,文晟你也是真敢啊,潛入岩井公館居然是為了炸岩井公館,當初我還以為你隻是進去偷什麼文件呢。”
本來是去偷文件,但為了能偷到文件,不得不扔手雷,但李文晟沒跟王豐說,以王豐的腦子,肯定會覺得奇怪,偷文件,居然帶手雷,你是去偷文件還是去炸文件啊。
“爆炸聲把我驚醒後,我就立馬想到肯定是你在行動。
不管你有沒有跑出去,岩井公館的人肯定會倒查。
查到馬小五是假的,那我就算願意當漢奸,他們也不收了,到時候他們隻會要我的命。
所以我醒來後,就溜出房間,跑去廚房拿了菜刀往偏門走。
至於逃跑的安排,那是昨天,不對,現在都天亮了,應該算是前天,是前天我為去岩井公館準備的。
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我擔心進入岩井公館就出不來了,就四處打聽岩井公館的格局,然後從一個工人那裏知道偏門。
知道偏門後,我就想著如果從偏門跑出來,後麵該怎麼逃跑。
我在那附近逛了幾圈,找了那個西服店的夥計,買通他,讓他這一段時間關門的時候,後門別上鎖。
自行車,也是我老早準備在那的。
後麵遇到你,你準備假冒高先生的人接替我打理麗都舞廳,那時候我就隻想著收拾東西,趕緊去買船票,那些準備就沒撤。
也幸好沒撤,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逃。”
李文晟放下棉簽,拿起紗布,開始包紮右手臂的傷口,一邊說道,“那你還真是運氣好,不過,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躲一陣,然後出國?”
王豐微微搖頭,歎道,“哎,現在哪還有條件出國啊。
我之前把全部家當都收拾好,放在家裏,就等著你來了後,我回家提著行李上船。
現在,那些家當肯定拿不回來了,沒錢出國隻能餓死。
躲一陣吧,等風頭過去,就去法租界討生活,賺點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