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現在正是早高峰,咱們到醫院少說也要一個小時,要不您先睡吧。”
“睡不著。”
滿尋先識趣地不再說話了。
“…這種新聞聽聽就算了,誰當真誰是傻子。”董聽雨忽然又說。
“啊?為什麼?”
“聽剛才的那段廣播,真的酒局怎麼可能有人錄像或者錄音?顯然是劇組或者公司安排炒作的,這兩位編劇說的話或許出自真心,但是上麵有製片方和咖位壓著,就算劇本是好菜,攤上隻想撈錢捧人的製片方,最後也就變成一鍋垃圾了。”
{我們寫角色,都是在上帝的視角去塑造他…但你們是用第一視角去體驗、去感受…}
董聽雨聽著嘈雜模糊的音質,心中無限荒涼。她早就知道,是啊,早就知道的,她作為朋友,有真的幫助過莎莎嗎?她看著莎莎化身為櫥窗內的美麗商品,而自己站在褚月白的身邊,欺騙自己,讓自己相信這一切都和諧。
她也害了莎莎,她在高位者的利益中甘之如飴。
“怎麼了老板?”
“我在想,我和一個朋友…我想不起來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了。”
她和莎莎是哪一年相識?她們為什麼成為好友?董聽雨太陽穴銳痛,覺得自己變得很怪,像被割裂開一般。
“想不起來就先睡會吧,老板您昨天是不是沒睡好?”
“啊…昨晚可能做了個很累的夢,但是具體的想不起來了。”
“睡吧。”滿尋先神情凝重,但還是輕輕地說。
董聽雨立刻就困了,隨即歪向一邊陷入了深度睡眠。
滿尋先把車停在了醫院門口,他知道今天是來看葛莎莎的,於是打開副駕駛的門,把人抱進了醫院,護士們雖然詫異,但畢竟認識董聽雨,隻好將人帶到了葛莎莎的病房。
怪異的是,所有人的手機攝像頭都失靈了似的,想偷偷拍照的人也沒能成功。監控室也“巧妙”地在這時更新係統,將之前的監控畫麵都覆蓋了。
他把人放在葛莎莎病房內的休息椅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又走回車前,他沒有坐上駕駛位,而是打開後座的門,直接坐了進去。
“你一路跟到這裏,有話要說吧?”滿尋先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叼在嘴上。
他身旁的空氣凝結變形,顯現出曼巴的身姿。
“你在這輛車周圍設下的結界的震感這麼強,我不說點什麼…還能活著離開嗎?”曼巴輕佻地從他嘴邊把煙拿走,指腹順勢撫過他的嘴角。
滿尋先目不斜視:“你想抽煙的話送你了,我沒有打火機,在車上不能抽煙。”
“你猜猜這是為什麼?因為狻猊不吸煙,靈鵲坐在她的車上時,就從來沒聞見煙味。”
“到了這個地步,你不會以為還隻是三角戀那麼簡單的事吧?”
曼巴笑了:“如果是三角戀就好了,至少省得我跑來跑去。”
她雖然言語輕浮,但已經謹慎提防起來,眼前這個雄性的力量…似乎比進入混沌之前更強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放鬆警惕可不是明智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