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逆著風雪向那凹陷的大坑奔去。
縱身一躍,隻覺耳鳴。她展開翅膀,控製著力道搖搖晃晃地打了幾個轉,好不容易才平穩下來。
低頭看到下邊的陣法邊角紋路,她心中一驚。
難怪此陣被列為禁陣,隻瞧那股股黑氣如煙,越是靠近便越吃力。
滿尋先也跳了下來,扶著她的腰,借力在半空中懸浮。
“我能感應到,獬豸他們就在這裏,靈氣已經十分微弱了。”滿尋先胸口已經痛得麻木,嘴唇發紫。他用閑著的那隻手搓了搓臉,然後毅然決然地鬆開董聽雨,跳了下去。
“!”董聽雨俯衝而下。
他將手貼緊地麵,感應到準確位置後便開始野獸熟練的挖掘動作,口中仍道:“老婆,我從不蔑視任何一個與我有恩的生靈,亦不輕易放棄所有生的希望。我上古封神,麖忠心追隨,少時輕狂,獬豸輔我左右,若無他二位,便無今日之我。”
“我是隻魯莽野獸,積了半輩子福,能娶你作妻子。我不與曼巴正麵爭鬥,絕不是貪生怕死,隻是我不能拋棄二位部下。但我不能讓你也殞命於此,老婆。
曼巴她心狠手辣,但也不是毫無破綻,她過於狂妄便是最大的缺點。你過來,我們裝作一起挖,我用靈氣造個結界護住我的絕境,你先進入。若時間來得及,我們四個拚一把,若來不及,你便躲好了,趁著曼巴不注意,絕境之堅固再加上我的…”
“住口。”董聽雨淡淡地說。
“不,你聽我說完…”
“我不聽。”董聽雨用爪子刨雪,又道:“我說最後一遍——我絕不守寡。你一個頂天立地的戰神,說話嘮叨也就算了,想選擇性失聰,絕不可以。”
曼巴俯視著這對嘀嘀咕咕的夫妻,冷笑著不知對誰說:“嘖嘖嘖,確實恩愛。”
似乎沒有得到答複,她的表情完全冷了下來,帶著一絲得意。
“既是情深,想必死在一處也是心甘情願。”她雙手抬起,那黑氣猛增,雪山抖動愈烈,山頂的雪又是一番崩落,裹著滾著放肆奔騰。
董聽雨虛弱地跪倒,呼吸愈發急促。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蝕血陣一刻不破,我們便多一刻處於危險之中。”
她眯眼抬頭,看見血氣纏身的曼巴,不知是不是看花眼了,竟瞅見一縷金光閃出。
“解鈴還須係鈴人,大多數陣法講究啟陣封陣皆由一者,即便啟陣者身死,可隻要有遺體在,也能用遺體封陣。我想想…蝕血陣從無破解之法…從前出現過的蝕血陣都有一個共同之處,那便是啟陣者都祭陣身亡,屍骨無蹤…所以尊者們無計可施。”
她用力仰頭,看著曼巴的身影:“可她還活著…曼巴還活著…她是啟陣者,說不定我們可以試試,還有辦法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