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初秋,騾子山腳下,一間茅草屋裏,一張四方桌,一個身形矯健的年輕人守著爐子上的藥鍋,手持一把有些破爛的蒲扇,坐在小馬紮上慢條斯理地扇著火。
一服藥已經熬了兩個小時,蒸發出來的水汽打在年輕人臉上,小窗的陽光擠進來,分不清是水還是汗。
“山曉,時間差不多了,把藥端出來吧”。
一個慈祥的聲音從屋外傳了過來,鍾山曉聞聲而動。
“來了師父!”
鍾山曉端著剛熬好的草藥,一撩簾子,走了出來。雙手端著碗,向一個老者道:“師父,藥熬好了”。
老者看了一眼熬好的藥汁,對鍾山曉說道:“拿去給病人服下,不許留底,然後再給病人施針”。
“好的師父,我去了”。
鍾山曉應諾一聲,端著藥來到了門外客廳。
病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莊稼漢,皮膚黝黑,雙手粗糙。此時正斜躺的簡易的木板床上,看到鍾山曉出來,咧嘴一笑:“小鍾,辛苦你了”。
“李叔別客氣,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嘛!來,把藥喝了,師父囑咐不許留底,必須全部喝完”。鍾山曉感動於李叔的淳樸,微笑著說道。
“好的,好的,也謝謝你師父老餘”。李叔說著,把藥接過來,一飲而盡,喝完了又開始咳嗽。鍾山曉見狀把李叔扶起來,在他背上不緊不慢地揉著,揉了一會兒,又扶李叔躺下,叮囑道:“李叔,你先養會神,一會我給你施針,你這病差不多就治好了”。
“好的,好的,李叔這病都好幾個月了,地裏莊稼都沒法打理,哎!”李叔心裏一直惦記家裏的莊稼,老婆一個人勞力有限,孩子也指望不上,心裏自然著急。
“放心吧李叔,再有三天你這病就能痊愈,不過,也不能馬上幹太多農活,田裏的活兒我去幫你幹,你還是要休養一段時間”。鍾山曉也不是瞎客氣,他跟著師父在這落戶已經半年多了,其間也沒少受各位街坊的恩惠,村民看病沒有錢,就拿些瓜果蔬菜來表示感謝,甚至現在住的茅草屋,都是借住村民的。
聽到這話,李叔自然高興:“那就太謝謝你了,你幫我種莊稼,等我好了,我幫你采藥!哈哈哈!”
扯了一會兒閑篇,鍾山曉給李叔針灸過之後,就把李叔送出門了。
“師父,我給李叔施了針,把了脈,脈象好多了,再有幾天就治好了。”鍾山曉把小馬紮放在師父身邊坐著。
師父拿著一本沒有名字的醫書,津津有味地看著。聽到鍾山曉說話,把書放下,起來伸了個懶腰,對鍾山曉說道:“好,表現不錯,不過,醫者不可掉以輕心,須謹慎再謹慎!”邊說著,邊向院子走去,鍾山曉跟著師父到院子裏。師父自顧自地打了一個起手式,打起一套養氣健身的功法來:“來,跟師父一起打一遍,去去身上的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