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的麵色有些呆滯,雙手插在褲兜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唐景航,這溫暖的懷抱,這寬闊的臂膀,她一直都認為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可是現在,她分明感受到了他內心的那一份真實和熾熱,這是真的嗎?這是不是夢?那個總是挖苦刻薄自己的男人,那個總是留戀著外麵的花花草草,那個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他的心裏真的會有自己的一絲位置嗎?
她應該推開這個男人的,可是不知為什麼,身子好像被定住了一樣,那溫暖的懷抱仿佛讓她置身在一團暖和的棉花之中。她竟然是那樣貪婪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那樣迷戀他溫暖的懷抱。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裏的那一刻,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那是一種純情少女情竇初開的悸動,那是一種比吃了蜜還要甜美清醇的味道。那一瞬間,唐景航英挺俊逸的麵容在她的腦海裏定格成了永恒。僅僅隻是一刹那,田甜已經清醒過來,他和自己之間是一筆婚姻的交易,是不會有任何的結果的,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個傅恩雅,傅恩雅是唐景航心中最美麗的一個夢。
原本要抱住他腰的雙手也緩緩地放了下去,田甜的麵色恢複了慣有的清冷,一把推開了唐景航,淡淡地看著他。唐景航也有一瞬間的失神,有些尷尬地望著田甜。自己剛才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舉動?為什麼忽然之間他會變得這麼在乎這個尖酸刻薄,貪錢愛財的臭女人了,抱著她的那一刻,自己竟是感到那麼的滿足和幸福。
田甜已經繞開了唐景航,右手一搖,已經將這一層結界撤掉了,一臉悠然地看著躺翻在地上的蛇惠香。蛇惠香的嘴角沁出一絲絲青色的血跡,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痛苦,有些憤恨地望著向她走過來的田甜。她沒有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子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威力,可以把誅邪劍發揮得這麼好,剛才那一劍,幾乎將她八百年的道行盡數毀滅。
“我說過,我向來是很公平的,從來不喜歡把人逼到絕路,今天這一條路,是你自己要走的,別怪我了,你要是做個安分守己的妖邪該有多好。”田甜握著手中的白刃劍,緩緩地舉至胸前,左手一捏一劃,劃了個符咒在劍身之上,隻聽得叮叮聲響,眸子裏閃過一絲清輝,右手伸直,連著一道銀白的光刃,向著蛇惠香飛刺了過去。
蛇惠香嘴角漾起一絲苦笑,有些頹喪地閉上了雙目。這一刻,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經是必死無疑了。唯一的遺憾是在臨死前她沒有機會再見主人一麵。
就在白刃劍要刺進蛇惠香的身體的那一刻,一道烏黑的光芒乍現,一圈紫色的光暈激蕩開來,跟著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開,右手掌向前一推,強勁的掌力刮起一陣颶風,竟是將田甜扇倒在了地上。
“田甜!”唐景航一臉焦急地奔了過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田甜。
“主人!”蛇惠香的麵色有一瞬間的驚喜,眸子裏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看著眼前的那一道風姿卓然的黑色人影。“惠香,你好好休息,這裏讓我來擺平!”黑衣人緩緩地抬起頭,一臉森然地看著對麵的田甜和唐景航,帶著寬大的黑色衣帽,整個麵部都是一片虛無的慘白之色,隻有一雙詭異無常的眼睛散發著清麗的光芒。
“比起你姑婆那個時候,你厲害不少,誅邪劍傳到你的手中,威力又有所增長了。”黑衣人酷冷地笑了一下,淡淡地道。
“怎麼會看不到他長什麼樣子,玩什麼神秘!”唐景航抬起頭,有些困惑地看了對麵的黑衣人一眼,頭腦有些昏眩。
“你是誰?”田甜站直了身子,一臉倨傲地望著對麵的黑衣人,麵上沒有一絲表情。她可以肯定,對麵的黑衣人的功力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對付得了的,剛才隻是輕輕的一掌,就讓自己覺得五髒六腑都要翻騰出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