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黑暗中回首,卻是一片溫馨景象。
身上綁著繃帶,隨著我的起身,傷口似乎崩裂,我能感覺到疼痛。
但卻感覺不到情緒。
帶著冷靜的思緒,我環視四周。
大衣被掛在了衣架上,一塵不染。
房間的木地板是深棕色的,像是剛砍下的原木,散發著木頭的味道。
手槍被拆開,攤在桌上。桌上更有一塊木頭,上麵似乎還有字。
我走下床,站在桌邊,拿起拿“木頭”,卻發現是一本由白樺樹皮做成的書。
翻開扉頁,裏麵寫著日記。
【冥曆2223年10月31日
我在墓地裏發現了一個人,他引起了枯萎之蛇的攻擊。
這個新生的枯萎者很有意思,他驅散了一個神之穢物的持有者,一個回魂社的骨幹社員。並且奪走了祂。
我發現他時,祂已經開始汙染他了。
但他卻能吸收這種汙染。
上一個能這麼做的人,還是¥#¥@[模因汙染]
果然,有關這家夥的東西還是被世界遺忘了。
我將他帶回,並治療了他。
他生前好像經曆過什麼虐待,一身傷疤。
有些像是被刀割破又愈合,再割破。有些像是鎖鏈造成的習慣性傷口。
我對他越發好奇了。】
字跡娟秀,像是個女生。
她的日記裏有許多奇怪的詞眼,讓人疑惑。
我卻感覺不到疑惑。
真奇怪。
就在這時,一聲開門的聲音傳來。
一個藍衣的少女站在門口。
“你醒了。”
她開口。
她的頭發是自然的銀白,麵容十分美麗,淡藍色的眼眸中帶著一股神秘的悲傷。
“是的,顯而易見。”
我淡淡地回答。
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我,隨後卻又沉默著走開。
“怎麼了?”
她回頭又看著我。
“你感覺不到感情了?”
“是的,你怎麼知道的?”
她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
“枯萎者是介於靈魂與肉體之間的一種生命,一切的情感都會有明顯的表現。
除非他或她失去了感知情感的能力。
這不是件好事。大量的情感會積壓在實體中,導致實體心態不再穩定。
而你,卻沒有什麼表現。”
我沉默了一會。
“所以呢。”
她忽然露出了笑容。
“我來幫你吧。”
我又用死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而且,偷看別人的日記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我沉默地放下了那本白樺日記。
“你叫什麼來著?”
“尤九歌。”
“我叫挽歌,那麼以後,這裏就是你的房間了,無需拘束,當成自己家就好。”
死後的世界,或許並沒有那麼糟糕。”
她輕輕地關上了門。
白樺日記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本黑色橡木為扉頁的新本子。
拾起一支筆,我看見黑木本中的一行字。
“請在這本書上記錄點什麼吧。”
一樣娟秀的字跡。
我翻開了下一頁。
我寫下了兩個字。
兩個我將銘記永世的字。
挽歌,挽歌。
她的確像歌一樣悠揚啊。
這就是與她的初識。
我躺在床上,回憶著這一切。
如夢似幻,又猶如童話。
一個黑暗,但卻又著幾縷光的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