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是佐世保嗎……混蛋,這群家夥真是沒完沒了啊。”
仿佛感歎一樣,弘彥就這麼半臥在床上,把床頭的電話掛了下去。
“加賀,起床了哦?”
轉身看向了身後,看到的卻不是那張熟悉的溫存麵孔,而是一副懶洋洋的飛龍,扭過頭去,明黃色的和服和白色的海軍製服被扔在了椅子上。
並不是抱錯了人,而是這是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的孽緣。
“唔……唔……已經吃不下啦……”
飛龍轉了個身,然後抓住了弘彥的胳膊,哢嚓就是一口。
“你不是說你吃不下了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的鎮守府,也是一片雞飛狗跳。
“抱歉抱歉……真是睡糊塗了!提督不要生氣,那個……這個……”
從睡夢中被弘彥的慘叫驚醒的飛龍,隻好一邊爬起來謝罪一邊決定烹製一頓可口的早餐來希望弘彥平息心中的怒火。
不過事實上,弘彥倒不是生氣飛龍咬了自己,而是生氣在為什麼在說吃飽了還要再咬自己。
不過就某種意義上這種思維方式確實有點令人發笑。
這是弘彥僅存的幽默細胞的有效利用,當然也是難得的利用。
“電報的內容上是怎麼說的?弘彥。”
將加入了少量鰹節調味過後的味噌湯慢慢地端上餐桌,那樣子可以說是賢妻良母的典範了,明晃晃的和服在晨光的照耀下是那樣的顯眼。
“昨日1600時報告受到襲擊,不過隻是別動隊的樣子,而且也被成功的擊退了……”
弘彥說著,用湯匙慢慢地舀起一小勺熱騰騰的味噌湯,仔細地品嚐著,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或者說,這才是弘彥所親切的味道吧。
畢竟從四年前哪個時候起就是這樣了。
也許這種情愫根本不能算是愛情吧,隻是單純的互相吸引,互相需求,給雙方一個依靠,以不至於崩潰。
一開始的故事,就並不是什麼好的開始,可以說是仿佛在絕望的泥潭裏湧出的虛假的感情吧。
那時候,弘彥剛剛經曆了橫須賀慘劇,目睹了戀人的死去,降格的打擊,甚至自己的家也在爆炸中被夷為平地。
諸星弘彥才是應該死去的人。
明明應該自己去代替戀人死去,但是在活下來的那一刻,居然對自己的存活感到了興奮。
但是下一秒隨即就落入了自我厭惡的深淵。
明明戀人已經死去了,自己卻慶幸著自己能夠活下來。
就算反複問著自己為什麼,就算反複的尋求著什麼,也是徒勞無功。
於是諸星弘彥這個人開始腐爛了,就像是擱淺攤上的臭魚一般,漸漸地腐爛著。
曾經的光輝早就被忘在了腦後,在酒精的麻痹下,沉溺於聲色犬馬,很快就變得一文不值。
甚至可以被稱作墮落者的代表。
在那時候,飛龍,或者稱之為山口翔子更加合適一些吧。
第二航空戰隊指揮官山口博文之妻,山口博文在航空戰理論上與實踐上的佼佼者,與弘彥被稱為空母雙雄,與翔子的組合更是是絕配,快,準,狠的進攻方式在無數次作戰中為我方艦隊提供了高質量的援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