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趙今禾被鬧鈴吵醒,在床上當起了老賴,賴了十多分鍾,才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坐起身來。
腦子還沒有完全清醒,接連又打了兩個哈欠,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才緩過勁來。
洗漱完出來,換好一會練舞要穿的衣服準備出門。
沒走出兩步又折了回來,走到窗邊拉了拉沒遮嚴實的窗簾,保證鬱竹的床上曬不到太陽又隨手把空調的溫度調高兩度,躡手躡腳出了門,生怕吵醒還在呼呼大睡的鬱竹。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課,昨晚和鬱竹在王者峽穀奮鬥到半夜,好在宿舍隻有她們兩人,不然早晚要被轟出去。
大一的時候宿舍四個人,還有顏沐柔和她的一個小跟班,開學第一天就和鬱竹杠上,每次宿舍都被吵的烏煙瘴氣。
鬱竹回家求了半天自己的老爸,才讓學校大二給她安排了個二人寢,順便帶上了趙今禾。
其實她覺得鬱竹很好,又接地氣,從沒耍過大小姐脾氣。
早晨的京大少了往日的喧囂,大部分的學生還在與周公約會,係裏的姑娘們都很刻苦,周末自己都會加練,但又不願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懶覺時間,都會選擇下午再去,上午去的人很少 ,運氣好的話,整間舞房就隻有她一個人。
趙今禾看著空無一人的舞房,眉眼一彎,唇邊綻開一抹微笑。
用手機連上音響,開始熱身。
兩個小時後,大汗淋漓,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思緒又回到那次在台上,鋪天蓋地的燈光,密密麻麻的人群,手腳開始發麻,身體變得僵硬,無數的聲音爭先恐後鑽入她的耳朵,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質疑,窒息,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第二遍。
想不明白為什麼小時候常常做的事情,現在對她來說卻這麼困難,或許她再也沒有勇氣站上舞台了。
眨了眨眼,甩了甩腦袋,好像這樣就能把那些討厭的畫麵從腦海裏驅逐出去。
其實趙今禾跳舞很美,鬱竹一直說如果她是男人一定會敗在禾禾的石榴裙下,每個老師都誇讚趙今禾跳舞比人多出一種靈氣來,總是能在一群人中把目光毫無意外的鎖定到她身上。
……
趙家康給顏沐柔發的微信不回,電話不接,隻覺得現在的姑娘也太難追了。打算來舞房想碰碰運氣,整個樓層都寂靜無聲,本以為沒有人。
剛打算轉身離開就聽到最裏麵的教室響起音樂,跟著音樂他走到窗外,朝屋內張望。
屋裏就一個姑娘隨著音樂在跳舞,身形輕盈,踩著節拍,舞步隨著音樂不停變換著,像個仙女。
但是仙女背對著他,加上陽光的照射,怎麼也看不清臉。
“這tm也太好看了吧,身上像鑲了金光。‘’趙家康一時間愣在原地,不敢出聲打擾,突然想起來急忙從褲袋裏掏出手機,打開了錄像模式,直到女孩動作結束,才按下暫停鍵。
還沒來得及出聲搭訕,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沒辦法隻能先接通電話‘’喂‘’
‘’趙家康,你人呢?怎麼還沒到?‘’ 鬱斯南催命般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馬上馬上,我告訴你我遇見仙女了!‘’
‘’我看你是晚上春夢做多了吧,快點,再不來我褲衩子都要輸給馳哥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來了。‘’
鬱斯南掛斷電話,光著上半身哀怨的看了一眼陸靖馳,就不應該和這個變態打台球,再打下去隻怕自己要裸著走出台球廳。
他一直秉承著‘’球不一定進,但姿勢一定要帥‘’的理念才堅持到現在。
打的菜,玩的花,次次挑釁,次次被虐,說的就是他。
鬱斯南口中的變態正叼著根煙俯身盯著桌麵上的白球,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桌麵上架著球杆,白皙皮膚下隱約可以看到淡淡的青色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