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深暗,無盡無空,飄渺之氣蕩於空中,使得四周更加昏沉。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蒼淵之下,一位少年頹廢的跪在了地上,他淚眼縱橫,顯得極為憔悴。
在他懷中躺著一個女子,女子容貌頗美俏,隻是嘴角的血跡未幹,似已沉沉睡去,又似乎再也醒不過來。
他又喊了她幾聲,沒有回應,直到他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裏,疼愛的目光中充滿了悔恨。
“啊!”
一聲巨大的吼叫之下,響徹整個深淵大穀,仍舊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少年已經無力嘶喊,疲憊不堪,隻是靜靜看著那女子。他猛的提了一口氣,頓時感覺呼吸困難,傷心過度,他暈了過去。
“呀!”
寒鴉掠過,少年驚醒,他睜開眼,茫然的目光不解的望著四周。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我為什麼會在此處?!”
他似乎已經瘋了,記不清自己的身世,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蓬頭垢麵,他已經不在乎,他極力想讓自己想起什麼,可是隻要他一想,就感到頭疼。他處在崩潰的邊緣,巨大的打擊已經將這個少年折磨的神誌不清。
“真的不記得了你是誰了?”
一道渾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突然有一道人影扶風掠過,悄無聲息的站在他身後。這是一位中年男子,身著一身灰色袍服,袍帽遮住了臉,他的麵孔在月色下顯得極為模糊。
“你是誰?”他並未看他,隻是簡單的問道,似乎對於來人的容貌,少年並不好奇。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是你是誰?”男子冷笑道。
“那我是誰?”他迫切的問。
“你本是這蒼生間的魔王,你本該在這山中被正派伏擊,隻不過你的夫人為了救你,用她身體擋住了他們的伏擊,你帶著她逃到了這裏,傷心欲絕。”男子平靜的答道。
“是了,她便是我的妻子,她的死也卻是因為我。”少年深情的看著女子,愛憐之心再度萌發。他確信,眼前之人是他所愛之人,也是他的妻子。
盡管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抱著心愛的妻子,痛哭流涕,自責不已這點,他的印象始終沒有被刪掉。
突然,少年似乎是想到什麼,轉身抬頭看著那男子:“你也是來抓我的嗎?”
神光閃爍,從少年眼中看不出任何的畏懼,反而正氣淩然。
“不,我是來救你的。”男子搖頭道。
“救我?可是我心愛的人已經死了,我也不想獨活。既然我是魔,他們遲早會以我為魚肉,我已經沒有活著的意義了。為何,我隻能是魔,為何魔不能存活,人人得而誅之?你告訴我,我此生是不是做了很多壞事?殺了很多人?既然我罪孽深重,死對我來說也算是解脫。”少年已經沒有任何偷生的想法,毅然決然,悲從中來,此刻,他反倒希望來人是來殺他的。他努力回想,腦海中還是沒有畫麵,一切留空。直到頭皮抓破,人快要抓狂,也依然沒有想到什麼。
“不不不,你隻是天生是魔王世家。你並未做錯什麼,相反,你還幫助過他們,隻是他們的眼裏留不下你。”男子擺了擺手,順手一指男子的衣服,“在你的袖邊,有一件你想要的東西。唯有他,可以救你的夫人。”
說著,男子一手輕輕托起,隔空取物一般,少年的袖中果真飛出了一件獨特的法器,此物正正方方,並無奇特之處,竟然發出瑩光點點,赫然一道光柱迸發而出,半空之中竟浮現出了驚奇的文字。
“應所需之人,取所需之時,予有緣之人。應有凡愛之心,以天下為大道,論萬物為本原,念蒼生之根基,尤望君思量!”
少年看的發愣,他不明白眼前之物為何物,更不明白這文字代表著什麼?
“這到底是什麼?”他不禁問。
“此物為上古神器,是你自己辛苦所得,他可以穿梭時空,改天換命,你快去感悟,用你的手去感知他。別廢話,他有時間限製,一旦開啟,就不能關閉,如果錯過了,就隻能再等十年!”男子急促的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