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穆微然以為他睡著了，偷偷的親了他一口。
“言涼辰、言涼辰……”她扒在床邊低聲輕喚，見他沒有答應，她伸出手在他臉上輕撫著，要是把他弄醒了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反正關了燈，病房裏黑漆漆的一片。
折疊床窄小，他根本就睡不著，平躺在那裏連翻身都費勁兒。
聽到她在叫自己，言涼辰本想答應來著，沒等他開口一隻手就落在了臉上，柔軟的指尖摩挲著他的臉頰，她的手指溫熱，有股淡淡的香味。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穆微然湊上來，在他的額頭上落下輕吻，又以極快的速度躺了回去。
就在她吻上言涼辰額頭的時候，言涼辰屏住呼吸，生怕被她發現自己還醒著，她的吻很輕，猶如蜻蜓點水那般一掠而過。
即便是這樣，也足以讓他勾唇笑起來，要說她厭惡自己，連言涼辰自己都不相信，她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
他高興的一翻身，由於動作太大，隻聽“砰”的一聲，折疊椅翻倒在地，而他也摔在了地上。
“言涼辰……”
聽到不尋常的動靜聲，穆微然急忙爬起來去找他，黑暗中她什麼也看不見，隻能憑著剛才的記憶用手去摸，不曾想被言涼辰的頭撞到了鼻子。
“啊……”穆微然捂住鼻子，鼻血一湧而出，順著指縫滴落在床上。
“是不是撞到鼻子了？”
“嗯。”
言涼辰把人抱起來，直接衝出了病房，他快步朝著護士台走去：“護士，流鼻血了。”
“我自己能處理。”
鼻血還沒有止住，她的病服上沾滿了鮮紅的血跡。
“怎麼流鼻血了，把人放下來，用紙捏住鼻子。”
穆微然接過紙捏住鼻子，這下慘了，一連兩次被撞到鼻子，怕是以後一撞鼻子就會流鼻血，用老人的話說就是“沙鼻子”，輕輕一碰就會流鼻血的那種。
“我去拿套幹淨的衣服給你。。”
“謝謝。”
“我沒有看到你。”言涼辰聽到了她的聲音，急切的聲音裏透著擔心。
“不怪你，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疼嗎？”
“有一點，不過沒事，血止住了。”
兩人之間的關係，隨著那個心照不宣的輕吻變得親密了些。
她的臉上也糊了血漬，言涼辰用手指幫她擦著：“跟隻貓似的，糊了一臉。”
貓，言涼辰的心頭猛然一顫，莫名的覺得心疼。
“怎麼了？”穆微然見他神情略顯痛苦，有些擔心的問道，“是不是摔疼了？”
“不是。”
“要不這樣，你今晚先回家，明天再來。”
“能換成單人病房嗎？”
如此一來空間就變大了，而且單人病房有陪護床。
“我問問。”
穆微然問過護士，倒是有單人病房，就是價格貴很多。
“幫我換成單人病房。”
“把東西帶上跟我來。”
穆微然把東西收拾好後，全都被言涼辰提在手上，她還沒來得及換上幹淨的病服，正好去了單人病房就能換了。
病房裏隻有他們兩人，穆微然在洗手間換衣服，言涼辰坐在陪護床上刷手機。
“明天不用上班嗎？”她走出來的時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