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清帶著青綠在街上隨意逛了逛,沒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天色漸暗,兩人也回到了客棧。
入夜,蒼穹之上,星光黯淡。
她並未入睡,前世此案並無多餘線索,隻知受害者眾多,皆是漂浮於河麵上,偽裝成自殺的假象。
想要阻止顧無傷,自己必須比他更快一步。
“哢噠——”
輾轉反側間,隻聽窗欞晃動,一道黑影忽的從窗外閃進屋內。
來不及反應,一雙大手扼住了她的脖子。
“想活命,就別說話。”
他的嗓音冷的猶如淬了冰。
鼻尖隱約聞到一陣香味,像是麝香,又像是北國的雪鬆。
慕言清被他死死鉗住,不能動彈。
他壓低嗓音,在她耳側呼出熱氣:“去拿把匕首來。”
說罷,男子放開了扼住咽喉的手。
“嘶——哈——”
慕言清喘著粗氣,這男人下手還真重,這是真打算把她掐死。
不敢多耽擱,這男人萬一真給她殺了,仇也別報了。
她欲起身,卻發現自己隻身著裏衣,這…….
“你能否轉過去讓我穿上衣服?”
慕言清試探著問。
無人回應…
沉默良久,慕言清隱約看見了月色下男人勾起的唇角。
“你若再不去,我便殺了你。”
慕言清哪還敢不動,匆忙披上白狐裘,從來時的包袱裏拿出隨身攜帶的匕首。
“點燈。”
“哦。”
借著燭光,慕言清看清了男人的臉。
他纖薄的唇微抿,眼眸清冷,宛若黑夜中的鷹,下頜線的線條流暢分明。隻是麵上帶著三分狠戾,讓人不敢靠近。
好美的男人。
他接過匕首,脫掉上衣,在慕言清麵前毫不避諱。
精壯有力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寬闊厚實,溝壑分明,每一處肌肉都像雕刻出來般好看。
但離心髒一寸處,有一斷箭鑲入了胸膛。
隻差一寸,這箭就能要了他的命。
男人拿起匕首,先於火上淬烤消毒,待匕首冷卻,毫不猶豫的剜了下去。
鮮血瞬間噴出,濺到了慕言清的狐裘上。
他是沒有痛覺嗎?這麼能忍。
男人一聲悶哼,用力拔出了斷箭。
接著拿出懷中的瓷瓶,將藥粉倒在傷口上,撕下布條包紮好。
密密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滴了下來。
慕言清抬手想給他倒杯水喝,手剛抬起,那個男人的匕首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怎麼又來啊。
“我隻是想給你倒杯水喝。”
男子調動內力探查,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會武功,也沒有內力。
他便自己拿過杯子倒了一杯熱茶,一飲而盡後徑直走向雕花木床。
他…他竟然…睡了???
優雅,真是優雅。
慕言清躡手躡腳的準備離開,還沒等打開門,低沉的男聲,像貼著耳朵灌入,漸漸分明。
“你想去哪?”
……..
“我就坐著守著,行了吧!”
這一夜,慕言清就坐在月牙桌邊,天蒙蒙亮時,實在是撐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夜色悄然間褪去,天邊泛起了一片紅暈。
聽著窗外的鳥叫蟲鳴,慕言清微微轉醒。
榻上的男人已經消失不見。
青綠在門外喚著:“小姐,該起床了。”
慕言清給她打開了門,青綠正欲招呼小姐洗漱,卻看見她白狐裘上的血點。
“小姐!!你受傷了!!”
青綠眼淚一下蓄在眼眶。
“不是我的,是一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