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魂兮歸來(1 / 2)

徐曼麗想起了史玉祝哥哥奮不顧身地擊退流氓,自己又想撲入他懷中渲泄少女情懷的羞愧情形。想起了山田與自己在課堂上互相驚喜欣賞的神情。想起了小朱聽到徐曼麗提出辭工幾近絕望的表情。想起了與小朱在小旅館裏同吃麵條,幽默、樂觀地說著有關蕩馬路的笑語。想起了最後一天開飯店接待那批駕駛員,小朱投入忘我炒菜的動作。想起了自己離開小朱那個夜晚,穿著白色休閑衫的小朱久久地站在電線杆子下麵,獨自黯然傷感……

駿馬嘶鳴,突然驚悸而舉蹄,複又如閃電般地馱著淒愴的徐曼麗四處縱橫馳騁……

半個月後,胡軍收到了姐姐寄自澳大利亞的回信:

王翠、楊浩、胡軍:

弟、妹們好!

首先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楊健弟弟的傷恢複得很好,樂觀地估計,再有一兩個月,差不多可以放開拐杖了,有這樣的奇跡,主要是楊健自身不斷努力的結果。他經常跟我和媽媽說,要走著回去見他親愛的王翠。王翠是他唯一的精神依托。我不明白為什麼王翠總是不接他的電話,總不能不給他一點鼓勵,讓他更快地恢複。

更改公司名稱的事情,請這樣理解:客戶最注重的是信譽,即質量、服務以及價格這三大因素,不是公司的名稱叫什麼,名稱不能左右生意的順逆好壞。你們思想上通不過,覺得山田兩字已無意義,其實,山田——傾城公司能夠生存到現在,當年完全靠山田打下的天下。

我的一生經曆了那麼多的挫折和痛苦。我正確地評判每一位與我打過交道的日本人,無論是山田友一,村山富士,全都是人中英傑,是我徐曼麗徹底敬佩的屈指可數的幾位人物之一。我的山田三十六歲離開了人世間,村山富士先生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也隻有三十八歲,可惜。他們都是人生人養的,都有父母妻兒和兄弟姐妹留在人間,嚐盡人間最大的悲痛,其實又何故要到如此的地步呢?所以,我不同意更改公司名稱,在於對他的敬佩。源於相同的理由,我還要帶東東去日本北海道,讓山田的父母見見他們的親孫子,減少他們的哀痛,重燃他們的希望。也一定讓東東學會滑雪,愛上滑雪,培養他堅毅的品格。

至於我所捐建的兩座亭子,不值得一提,剪彩的事情取消吧。河邊的一座,單單為了紀念我的生身之母,太小家子氣了,生母也沒有值得大書特書的豐功偉績,反而有侵占國民土地之私嫌。我記得老人講過一個真實的故事,五十多年前,就在這兒發生過一場慘烈地戰鬥,新四軍三五支隊包括蔣文光大隊長姚鏡人副大隊長在內的二十九名革命先烈把生命和熱血灑在這方土地上,不妨建成革命先烈紀念亭供後人永世悼念瞻仰。我們回來以後,肯定要去給父親掃墓,定當在這兒停一停,以普通遊客的身份敬獻一個花圈,以寄托我們的哀思。另外一座亭子就當成當地百姓們的過往涼亭吧,如果要起名,就叫雙親亭或者慈恩亭吧,無名其實也可。如上打算請你們轉告當地政府,如果費用不夠,仍然由我們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