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肆回到了夏逢千的床邊,握住夏逢千的手,將火靈放在夏逢千的手心裏。
“好點了嗎?”
夏逢千暖和過來後,睜開雙眼,張開手觀察著火靈問道
“這是什麼?”
“額...”望肆有些哽咽道。
夏逢千抬頭看到了渾身是血的望肆,焦急道:
“你受傷了?為了這個小球?”
“就一點小傷,血都是別人的。”
夏逢千聽後眼神變的凝重。
“你殺人了?”
“是”望肆語氣平靜道。
夏逢千不可置信的盯著望肆。
“你為什麼殺了人還能表現的這麼平淡?”
“他們的生死與我無關。”
現在的他像是一個與這個世界毫無關聯的人,一個冷淡的人。
夏逢千看著這樣的望肆陷入了沉思。
他本來就是一個這樣的人,這句話我已經和自己說很多遍了,怎麼就是記不住呢。他這樣我應該習以為常嗎。
“你...”話還沒有說完,望肆就沒有力氣站著,跪在了地上。
裝,你接著裝,別以為我會心疼你。
豆大的汗珠從望肆額頭滾落,他眉頭緊皺,手裏的劍被握的越來越用力。
他不能真難受吧,看著不像裝的,夏逢千心想。
夏逢千起身下床,蹲在望肆身邊,摸了一下望肆的額頭,手被燙的下意識縮回來。
這麼熱。
夏逢千站起來,把望肆抬上了床。
這時她注意到了望肆手上蔓延著的紅色紋路。她將望肆的長袖掀開,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的、像是要燒起來的赤紅色印記。
“你去哪裏了?”夏逢千詢問道。
望肆不語。
彼岸高空掛著的紅月映射出血色的光芒,彼岸花被不知哪裏來的風吹動,如同夏逢千的內心一般。
“你自己待著吧,我走了。”夏逢千起身道。
“......去哪?”望肆用僅有的力氣吐出兩個字。
“去彌補你犯下的錯,再想辦法救你。”
夏逢千撿起地上望肆的那柄劍,學著之前望肆打開離開彼岸的通道的樣子,試了幾次後都做不到。
夏逢千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望肆。
“幫我一下。”夏逢千道。
“你不能去。”望肆很嚴肅的對夏逢千說。
他扶著床榻費力地站起來,夏逢千見後沒有過去扶他,繼續道:
“讓我走吧。”
“讓你走?你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去送死?”望肆怒道,說罷,一口鮮血噴出。
“是,我是廢物,但是殺了這麼多人的你竟然一點都愧疚嗎?”夏逢千反問道。
“愧疚?我為什麼要愧疚,我本來就是渡者,他們死了我大可以讓他們再活一世。”
是啊,人死了,可以再活一世,他對生死本沒有概念,在他眼裏死隻是新的開始,他說的好像沒錯。
夏逢千猶豫著。
但是......
人死了,記憶會重置,那被他殺死的那些人的家人、朋友呢。雖說人固有一死,但是誰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人能陪自己久一點。他們有孩子、有父母、有愛人。這樣無緣無故地被他殺死,就像母親的死一樣,成為了我一輩子也無法忘卻的陰影。
夏逢千眼神充斥著堅定,對望肆嚴肅道:
“你既然覺得人死了還可以輪回,那為什麼還要擔心我呢,等我死後不還是會來這裏嗎?”
“你和他們不一樣。”望肆的聲音變的低沉。
“你現在的情感就和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的親人一樣,你所說的輪回隻是欺騙自己罷了。”
望肆沒說話轉身向床邊走去。
他怎麼這麼倔,怎麼才能說服他啊,我有什麼可以用來威脅他的嗎?夏逢千努力回憶。
哦,對了。
“你在彼岸把我帶回來前我看見我的父親了,他在問我是否同意接受那個墜子時一個女聲讓我活下去。我聽那女的聲音就知道她指定很強,而且我對她肯定還有價值,死不了的。這樣你總能放我走了吧。”
望肆聽到後立即停下了腳步,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後,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憤怒,道:
“你知道她是誰嗎?”
“不知道,你就說你能不能放我走吧。”
望肆無奈抬手召喚出離開彼岸的通道,夏逢千急忙跑進去,離開了。
夏逢千又後,望肆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隻是坐在窗邊,靜觀彼岸花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