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他們在車上找到了王濤男,陳材把他喚到了跟前。
“你就是王濤男?”“是,我知道的,你要問我妹妹。我和烏魯木齊的人說了,我和她無怨無仇,何來害她一說!”
“她在起火之前是被打暈運進木柴房的,她是活活燒死的。”陳材手指相叉,人向後仰,車廂裏還有餘煙,兩人朦朧其中。
“我他媽的說了不是我,和我講有什麼用啊,她男人知道嗎!”王濤男重重地拍桌子,他這副樣子和平日裏鄰裏形容的大相徑庭。“孩子也沒了…哈哈哈哈哈。”他又笑得癲狂。
“師傅,他這樣實在奇怪啊。”站在一旁的張不否坐下了,向裏座挪了挪屁股。“繼續私下盯著他,離座一次就彙報一次。”陳材手指摩挲著材料紙的一角,紙屑落下來,邊緣有點爛了。
張不否在窗前望了許久,這是他頭一次離開新疆。“南方什麼樣,聽人說上海可高級,大城市。”陳材一時有點錯愕:“就那樣吧。”
“喂,你這個小孩怎這樣啊!”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劃破了空氣間的寧靜,她一手護著小孩,白眼翻得不停。
這聲音是前麵的高級車廂傳來的,裏麵有商人,政治人物,富啊官啊二代等等。
“對不起小姐。”李荷溫柔的聲音響起,“這孩子是我的學生,他是好心去扶你孩子的。”“嗬,我兒子摔跤也用不著你們扶!”女人趾高氣昂,手下意識盤了盤自己手上的金鐲。
“李老師,你是票沒和孩子們買到一起吧。這樣好伐,你坐我那,離得近。”陳材笑了笑。“謝謝儂,敢問貴姓?”
“陳,警官,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法官陳正林的陳,上海市優秀刑警陳材,長寧的。”陳材淡淡道。張不否深吸了一口氣,偏過了頭去。
“我徐彙的。”李荷笑成一朵花,她真的很漂亮,她看上去家境倒不像差的,像是圈養在溫室裏的白桅子。
陳材和張不否去了李荷之前的座位,有些靠後,離車後貨廂隻隔了一扇門。座位上有個男的,長頭發的,劉海擋著他的眼。
“您?這是您的位置嗎?”陳林和張不否幾乎同時問出。
男人沒有說話,他開了窗,風吹開了他的劉海。張不否再問了一遍,男人沒有反應。
“你好,我叫陳材,交個朋友。”陳材將手伸向男人,男人眼裏溢出了無措。他起身直接走了。
“那男的是誰呢?”陳材手托著下巴,眼睛直直盯著男人的背影。“莫不會是個火車扒手,老李盯著點咯。”張不否小聲喃喃,陳材真讓老李照做了,不否很意外:“查他做什麼?”
“眼熟。”
“就眼熟嗎?”
“當然。”
“師傅你,我當真佩服。”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坐在李荷的位置上?更進一步的說,他沒有座位,為什麼會在這列火車上。
老李那頭效率也高,兩個鍾頭不到便查出了,是所有人出乎意料的。
“是誰?”陳材皺著眉,張不否手搭在老李肩上。
“按日子算他有43歲了,烏魯木齊人,姓梁,叫平常。拍了兩張照,寄去烏魯木齊了,局裏打電報說是他。”
所有人都呆住了。
消失了十幾年的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列火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