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七八節課是隨性的實驗課,說是上課但是課上並沒有任何緊張氣氛。大家三五成群的舒適在自己的圈子裏。臨近下課之時,吃什麼成為了首要問題。
“去4餐吧。”宣同首先開口。四餐在另一個校區,離我們甚遠,宣同不想去因為沒人陪,而我則是一旦認準沒有人也要去,更何況眼下還有宣同。
索性我們便結伴而行,我們在班裏不會刻意的去交流,時刻保持著安全交往距離。當我們這種組合出現在一起之時很難會讓人相信。前往四餐的路上也是我在前,她在後。當我在一個沒人地方拐彎之時她已經消失在我身後,正當回到大路之時她又恰如其分的出現在了我的前方,她並沒有發現走在她後麵的我她走的好快。
在餐廳的二樓,麵館前駐足很久也沒有下手。我們點的都是燜麵,這大概是我吃過最難吃的燜麵吧。兩天兩夜是我們臨時決定的,本來我們的計劃是周六早上去,但是我們主打的一個隨性,說走就走。“行那就今晚8點半就去”宣同看完票信誓旦旦的說道。“會不會太趕了?”我有點擔憂。看著她那堅決的眼神。“行,那就8點半的車吧”吃完飯回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說是行李,其實也就隻有身份證學生證衛生紙和充電寶數據線而已。我們都是那種慢性子的人,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7點半了。方才騎上車慢悠悠的出門。晚上的地鐵興許是過了下班的點興許是沒到下班的點總之就是沒有人。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坐到了車站,這是宣同第一來總站,盡管我來了這麼多次卻一次都沒有出去逛過。這是一輛不停的車,但是我覺得這裏離北京這麼近本來也不應該停吧。半個小時在無聲之中過去了。這是宣同第一次來北京也是我第一次來北京,我們有一點很像就是方向感都不好,區別就是她僅限於地下,而我則是地上地下都不好,簡而言之就是我不會看地圖,看不懂導航。說來也是慚愧。出站以後本想夜騎京城,奈何距離太遠不得已我們又返回到了站內坐了地鐵。北京的地鐵出口很多,在路線圖上有一對閨蜜在研究路線,我們湊了上去也想要看清楚,但是我們找不到最近的那一個,索性就挑了一個出去了,此地距離天安門城樓隻有兩三公裏,這是我們夜騎天安門的起點,萬惡的資本家我們的美團騎行卡隻能在本城市使用,不得已隻能重新開一個三天體驗卡,車子是那種非常老式的車子,坐起來很難受,但是好像隻有這種車子。我們踏上了旅途,年少時耳邊吹過自由的風,勝過萬兩黃金。相隔25米會有一個輔警,我很想停車拍一張照片,但是輔警不讓我們停留,我們隻能匆匆而過。那張模糊的照片成為了我們唯一來過的證明。大概是又騎了三公裏,我的屁股已經耐受到了極限,實在是太硌了我不得不停下來緩一緩,看著旁邊的中國海關總署,以及路過的各種行政單位,若有所思。我們休息的地方是洗浴中心,是的你沒有聽錯就是那裏,作為一個北方人,我對此的抵觸不多,但是宣同卻顯得格外拘謹,當聽到要脫鞋的時候,她驚訝的看向我,我讓她安心是這樣的,於是她扭扭捏捏的跟在了我的身後,我倆一起走向了電梯。進浴池前我叮囑她道,洗完澡一定要拿上手機再去休息區。我洗澡是很快的,沐浴之後我踏進了38度的池子端坐在那裏,享受片刻的愜意。為了追求更高層次上的刺激,我踏進了那個45度的池子。我隻在裏麵待了1分鍾,感覺到汗水流了下來之後,踏出了池子,在補完水之後我進了休息區。我在二樓的小書吧,蹲坐在一角看書,後來有一位姐姐坐在了我的對麵,一條白嫩的雙腿在我眼前晃,我究竟是應該看書還是看她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宣同的消息打斷了我的思考,她問我在哪裏我說在看書,她上來之後隻坐了一小會便要四處逛逛,於是乎我便跟她逃離了那個是非之地。對這個地方有了大致的了解之後,我們去了電影區,在最上方的角落我們席地而坐,事實上本來就是應該席地而坐的。我讓她稍作等待我出去找床被子稍蓋一下腿,防止著涼,宣同幼年落下的病根,腿有疾不能見涼。我拿了三床,鋪在下麵一床,失算了一床被子還是很硌。我看到宣同直接躺在了板子上,我在一次出去,給她尋一個枕頭,其實外麵是有那種躺下的按摩椅專門供人休息的,但是大多都被人用包占了位置,我走到一個包那裏,萬分糾結之下,拿走了他的枕頭,你隻用包占了位置沒說枕頭也占了吧,我這樣安慰自己。看了一會超能陸戰隊之後宣同就躺了下來,我起身給她稍挪一下位置後半躺了下來,這麼小的地方擠下我們兩個人隻能難為它了。宣同躺下的時候就已經12點半了,我很晚才睡著,期間宣同曾壓住了我的胳膊,我抽開也不是,壓著也不行,隻待她下次翻身之時,我才拿出了早已麻木的胳膊。若是之前有人跟我說,兩個人睡在一起什麼都沒幹我是百分之兩萬不相信的,眼下這種事又發生在我麵前,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也不算同床共枕,隻是在分享同一個棲息地,與其說是同睡,不如說是共生更為貼切。總之我們的第一晚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落下了帷幕。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是早上的八點半,吃什麼又成為了我們的首要問題,我問她想吃什麼,她沒說換成我,我也說不上來。沒辦法隻能根據某書的推薦,我們選擇了一家準百年老店,於是我們又騎上了自行車,途徑朝陽橋的時候,我笑到這原來就是朝陽熱心市民所在地。我們大概是排了半個小時的隊伍,我一直在聽京城大爺對另一對南京夫婦介紹這家店的名小吃。我根據大爺的提示買了兩個油餅一碗豆漿,宣同則是一個油餅一個門釘肉餅,說是肉餅我感覺更像是包子,門口皆是席地而坐的青年。等輪到我們的時候,太陽已經升了起來,坐在那裏實在是太曬,於是我們便坐在了一家店門口的長椅上,看著過往的行人,吃著手裏的糖餅。糖餅很甜,比起我那苦澀而無望的生活來說實在是甜上不少,我很喜歡。
飯畢,遛食之時我們找到了自行車,我就知道我不能騎在前麵,不出意外的我們走錯了路,回頭之時她已經默默的騎在了前麵,她很懂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煩。我們騎到了東華門,下車步行在往前便是禁區,旁邊來了一隊幼兒園來春遊的小朋友,他們嘰嘰喳喳,宣同皺起了眉頭,而我卻是樂在其中,席間我聽了小朋友們說他們的老師是關羽,相必老師也沒有想到一上午的功夫自己身份早已轉換了無數次,關羽也好,悟空也罷,都不過是幼兒口中的幻想。這條路不長,很快便是走到了午門盡管人很多但也就隻排了5分鍾的隊伍,走過午門是我讓她跟我從右邊走過,宣同不解,我說到那時皇帝該走的,在往前個100多年走中間得殺頭,她笑到,是啊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又有誰會在意呢。穿過午門映入眼簾的不是金碧輝煌的宮殿也不是紅磚金瓦的宮牆,是各種各樣的娘娘們,她們穿著甄嬛的衣服,亦或者是皇貴妃的衣服,要知道那天的溫度是26度什麼概念,我穿著短袖,我都覺得很熱。或許是我太不過於注重儀式感,來這種地方也應入鄉隨俗。先前的那隊小朋友們男生換上儒袍女生換上了長裙,毫無違和感似是那得皇帝召見而入殿的小書生們。我倆走過那雕龍畫鳳的石橋,橋下的水早已幹涸,前往文華殿之時,又看到一隊小朋友顯然帶隊老師不如前麵的用心負責,不管男女統一身著黑色飛魚服,頭戴烏絲帽,終究是當了皇帝的鷹犬。我問宣同知道為什麼他們穿的那個衣服叫飛魚服嗎?宣同搖頭,我解釋道之所以叫飛魚則是因為它是龍頭魚尾的原因,單單看前麵你是無法分辨出它究竟是龍袍還是蟒袍還是鬥牛服亦或者是飛魚服的,他們都是龍頭,唯一的不同則是龍有五爪,皇帝專屬。僅此一人,蟒有四爪,皇子,地方藩王,受寵大臣皆可以穿隻不過是規製或者蟒的數量多少而已。至於鬥牛和飛魚則隻是皇帝的鷹犬穿的,也並不是所有的錦衣衛都可以身穿飛魚服,隻有負責皇帝出行的儀仗隊亦或者是百戶,千戶,指揮使等高級錦衣衛方有資格。宣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看到她的樣子忍不住彈了她一個腦瓜崩沒有用力的那種,我沒有指望她記住的樣子,隻是我這滿腹的 經綸不與她說,又能與誰呢?我很喜歡這座紫禁城的建造者永樂大帝。宣同問我為什麼,大概是因為他是中國封建王朝兩千餘年唯一的一位地方藩王作亂成功的典例,當年明月先生寫的明朝那些事中有言,朱棣的成功充滿了偶然,偶然的大風兩次吹倒了中央軍的大旗,讓朝廷的軍隊群龍無首。偶然的進攻號角衝垮了中央軍的防禦,擊垮了中央軍的主力,踢開了前往南京最後的一塊石頭。今天看來朱棣絕對是一個成功學大師,他把對自己不利的言論通過煽動轉換為讓世人相信他是奉天靖難。在兩位高級間諜的幫助下,南京城的大門為他而開,是的世道變了,建文皇帝已經成為了曆史,他立刻更改當年為洪武三十五年,事實上他老爹洪武皇帝早已在洪武三十一年就已經駕崩。不知洪武泉下有知會不會氣活過來。我讓她看一下殿頂排列的幾組小獸,事實上我早已經忘卻了這些小獸的名諱,單單隻對最大的那一個鴟吻留有印象,它是龍生九子的第九子,龍頭魚尾,雕刻在屋頂除了鎮壓邪祟恐怕也就是為了預防火災吧。事實上永樂年間三大殿就曾失過火。甚至還失火好幾次。偌大的紫禁城沒有一個導遊,會錯過很多東西,我倆也蹭過別人的,但終究還是選擇了自己探索,與其磨磨唧唧的跟在別人後麵,不如自己去盡情探索。穿過東六宮後,有一個小門,通過小門我看到了被鎖住的紫禁城,或許那才是真正的宮城,小路斑駁,野草雜生。可惜的是未曾見過禦貓。聽說它們都是老道士嘉靖皇帝養的貓的後代。神武門是這座城的終點,出了神武門我們就算逛完了這座城,種種過往皆不過為往事雲煙,隨風而散。對麵是景山公園,本著來都來了的想法,踏進了這片土地。我忽然想起,啊~這就是崇禎皇帝自縊殉國的地方。宣同問我去哪裏之時,我毅然決然的說去看老歪脖子樹。老歪脖子樹?宣和疑惑的看向我。崇禎皇帝上吊的那棵樹,走就對了。來到此處才知原來也不是當年那棵,是後來移種的,可惜盡管也擁有百年曆史,卻沒有弑殺皇帝來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