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押送巫族人領頭的黑甲戰士,是個彪形壯漢,身材異常魁梧高大,看上去很肥胖,體重至少有三百多斤,走起路來就給人一種沉重感,肚子都挺圓了,但厚厚的脂肪下,卻依然能看到腹肌的輪廓,讓人覺得無比強壯。
他一臉的橫肉,也畫著圖紋,顯得十分凶神惡煞,他的手裏,還拿著一把古樸的青銅大斧。
“黑甲統領,龍岩!”龍修見到此人,不由得目光一冷。
那青銅大斧,據說也是某位老祖宗,得到天人的賞賜,族人代代相傳,作為首領傳承的象征,不過傳得太久,青銅大斧磨損厲害,他父親帶回的精鋼巨斧,取代了青銅大斧,作為新的首領傳承,而他父親建立黑甲戰士,便以這把青銅大斧作為黑甲統領的象征。
龍岩是他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甚至龍岩為了巴結他父親,還教唆女兒和他玩,說成年後給他做老婆,那時候族人都知道他是傻子,父親擔心他,但見到這一幕,當然心懷高興,把龍岩視為心腹兄弟,但後來父親戰死,龍岩就再也沒多看他一眼,至於龍岩那女兒,還差點把他打死。
幾個犬戎氏巫族被押上祖廟祭台,龍岩掄起木棍,凶悍的力量,一棍活生生的打斷小腿骨,慘叫哀嚎,讓犬戎巫人跪在地上,連續幾棍,全部跪下。
骨角聲吹起,玄龍氏的族人跪拜,祖廟的石屋裏走出十幾人,是部落的小巫,穿著紮滿菜色羽毛的棕麻衣,手拿骨器敲打,臉上也畫滿了圖紋,跳祭舞,嘴裏唱著古老的咒語歌謠,祭拜祖龍。
“犬戎邪魔侵犯我族。”龍酋羊高聲喝道,指著祭台上的犬戎巫族,“犬戎瘟神帶來災難,我們就用他們的血,驅走瘟神。”
“宰了他們,用他們的血,驅走瘟神!”
祖廟四周的族人,高聲呼喊。
這時,大巫才出來,大巫看上去很蒼老,身形瘦弱,肌膚皺紋,是個長壽的人,至少有七.八十歲了,但他的目光卻炯炯有神,異常幽深,好像漩渦有一樣,讓人看了就不自覺的迷失,不敢和他對視。
大巫擺了擺手,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咦?這大巫是真有道行!”
龍修遠遠看著大巫,他領悟了神魂,隱約已有第六感的靈覺,本能就覺得這大巫不簡單。
古老的宗教崇拜,確實充滿了神秘,他才初窺玄妙,具體怎麼的,他也不知道。
大巫拿出一根烏木拐杖,這拐杖是巫師代代相傳的,族裏一直都流傳著這樣的傳說,這根拐杖有神力,可以喚醒族人的祖龍之血,成為像天神一樣強大的勇士。
“起!”大巫蒼老的聲音,吐出一個字。
幾人立馬搬起石頭,架起土灶,有抬上一口比水缸還大的陶罐,放在土灶上,用小陶罐舀水倒入大陶罐,足足忙活了好一會兒才裝滿。
從祖廟裏的火種取火,點燃柴草燒水。
大巫抬手示意,小巫們趕緊端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藥材,植物、石頭、獸骨、昆蟲等等。
大巫取拿藥材,慢條斯理的放入陶罐,藥材很快就有了反應,白茫茫的霧氣從陶罐裏溢出,頗有幾分玄妙。
族人們見到這一幕,連忙跪拜祈福。
幾個犬戎巫族卻是一臉的驚恐,隻以為要把他們煮了吃。
“這畫符水,原來也是有藥的。”龍修也好奇的看著,畫符水驅瘟神,這不是隨隨便便的,而是部落裏的重大事宜。
藥水熬煮了兩個多時辰,陶罐裏白茫茫的一片。
“挖心,取血!”大巫說道。
黑甲戰士上前,在幾個犬戎巫族驚恐的眼神下,刀斧劈開胸膛,鮮血飛濺,慘叫聲像殺豬一樣,黑甲戰士麵無表情,冷漠而凶殘,直接用手從傷口搬斷肋骨,隻見活生生的心髒在胸腔裏跳動。
取出心髒,放在陶盤裏,熱騰騰的血液流出,心髒還在強有力的跳動,幾個犬戎巫族哀嚎,看著自己的心髒,抽搐倒下。
龍修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眉,這丫的太凶狠了。
大巫用手指蘸起心血,嘴裏念著古老的咒語,在藥水裏勾畫。
“嗯?藥水在發光?”龍修一愣,大巫畫符的一瞬間,好像看到有靈光,但仔細一看,什麼也沒有,“莫非是我的錯覺,或者我是肉眼凡胎不認鬼神?”
龍修心裏疑惑,這大巫果真有點道行。
巫符畫完,大巫招手示意,退了土灶裏的柴火,用陶罐小心翼翼的取藥,倒入陶缸裏,抬下祖廟,分成幾隊人手,發給族人。
奴隸和牲畜也有份,驅瘟神是大事,幾人抬著一個大陶缸藥水,往奴隸這邊來了,奴隸們趕緊圍上去,捧著陶罐接藥。
“小主人,我們快去取藥。”青瑤說道。
“嗯!”龍修點了點頭,和青瑤擠進人群,看清了分藥的人,頓時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