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中午的時候，空枝才徹底清醒過來。
也就璃月還算安全，空枝身邊有同伴在，他才敢這樣熟睡。
空枝洗漱完後，發現金鵬已經買好了阿水單子上的物資了。
阿水給了金鵬一個小冊子，裏麵有她親身經曆過的經驗總彙，哪個鋪子的東西品質最優，哪個店家的老板最會坑錢，都一一寫在小冊子上，讓金鵬這個既沒見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的人得以在沒有人看顧的情況下完成這個任務。
“欸？已經買完了嗎……”
空枝的眼睛微微睜大，表情略顯茫然，但很快恢複常態。
“我想給阿水買點布匹，她也該置辦新衣了。”
成衣店裏沒有適合阿水身高的衣物：阿水的身高比這裏的女人人均身高要高，所以阿水的衣物有時是買男人的衣物湊合，過豐收節的時候才會穿上自己給自己縫製的衣著。
給她買成衣，還有那些華麗而不實用的東西，反而會被她放在一邊積灰，一直到天荒地老。
成衣店在他們所住的民宿後一條街，因為城防設計問題，這裏附近的房屋都是井然有序的，但是分布有些錯綜複雜，由各個小路交彙在一起，像是被貓咪玩壞的毛線團。
連本地人不認真走都有可能會迷路的巷子，他們兩個當然不會去走。
繞了幾條路徑，最近的成衣店是個女人做老板。
女人的麵容沒有多麼好看，頂多清秀，但是她的笑容看起來讓人深覺親切，身姿的線條優美被衣裙設計的小心機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個老板娘自己就是一個活招牌啊。
岩神所屬下轄的璃月最重契約，空枝和老板娘扯皮了很久，把以前姐姐交給他的砍價大法都寄出來了，老板娘不為所動，最後空枝扯著老板娘的衣袖，像是弟弟和姐姐撒嬌一般的說，“姐姐，真的不能便宜點嗎？”
“不能——”
“姐姐，你好狠的心啊……”
空枝在老板娘拒絕的那一刻又恢複平常麵無表情的狀態。
“不過你來我家買東西時，我可以給你打九折。”
“欸？謝謝姐姐。”
空枝歪了歪頭。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空枝選中的都是深色的布料，“姐姐可以推薦一下適合勞作又較為新穎的衣著款式嗎？大概這麼高，是女孩子。”
阿水在他眼裏永遠都是當初的小姑娘，哪怕她已經成家，哪怕已經育有一子。
“送給家姐的嗎？這個，就很不錯，臂膀上有袖帶，便於勞作……”
老板娘又給空枝推薦了一款比較新穎的款式，說的二人一愣一愣的，但是最後老板娘都沒有在他們這裏賺多少錢。
定下了三日後過來了拿貨，再去買完東西，他們又買了兩碗杏仁豆腐，桂花蜜味在腦海中久久不去。
空枝滿心都是被甜齁得愣不過神來，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有兩道視線注視著他們。
遠處，是一座高山，雲霧繚繞，隻見青煙。
有一男一女二人站在山頂處，男人身體生的奇異，生有四臂。女人一頭火紅色的頭發，麵容豔麗。
他們衣著與常人不同，周圍的空氣裏都因他們帶著血腥味。
“那個是族內流落在外的孩子嗎？看起來他過的還不錯。”
赫然是璃月守護者之二，大名鼎鼎的騰蛇大將浮舍和火鼠大將應達。
百忙之中有了閑暇時光，無意中看到集市裏的和少年同行的同族。
“我們的責任不必強加於他，看他那小個子小身板，估計受了很大的苦處。”
“倒是他身旁的那個小孩，你不覺得他有點眼熟嗎？”
浮舍麵色嚴肅。
“伐難曾說，有一個白發銀瞳少年在戰場上救了她。”
空枝的發色嚴格來說並不是純粹的白色，而是那種仿佛生命終止時期老人那種枯燥沒有光澤的華發，但是在阿水的養護下才有了這樣的光澤。
“……或許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