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文明的發源地是黃河流域,山越也不例外。相傳山越先祖在炎、黃時代居於黃河中下遊,由於與炎黃、東夷部落爭戰落敗,向蠻荒的南部遷移,構成大小不一、互不相屬的‘百越’部落,與中原文明逐步隔膜,明天的江南和華南、廣西、雲南的多數民族皆屬之。北方的‘越南’之名,就由於是在‘百越之南’。
始皇二十五年(公元前二二二年),王翦率師定江南,降百越。由於這一大片山嶺間的越民驃悍難製,始皇采取遷移政策,強迫將越人遷入漢族的開發地域。但是,越人由於自願遷移而來,加上有許多不服始皇苛重的賦稅和徭役的外地人逃來,遂相結合,憑藉山水險峻,再入深山為民,構成‘山越’,與中原政權相順從,次要散居在現今安徽、湖南、江西、浙江、福建一帶山區。由於文明交融交流,山越人懂得應用寓居山地出產的銅鐵,加以鑄造、製造成武器與農具,並耕植於穀地,不隻自給自足,兼且驍勇善戰。
漢末天災人禍,山越由逃離中原政權並與之統一的傳統,這時當然要乘機而起,屢屢招降納叛,並襲擊漢人聚落。建安元年(公元一九六年),孫策防禦會稽(今紹興),太守王朗戰勝,浮海走侯官(福州),尋舊部侯官長商升計議對策。孫策先以永寧(永嘉)長韓晏為南部都尉,領兵追擊入閩,為商升所敗。孫策改任經曆老到、素有聲威的名將賀齊任都尉,再度揮軍南下。
賀齊字公苗,會稽山陰人,少為郡吏,曾殺作惡的縣吏斯從。斯從的家族和黨羽聚眾千餘人攻縣,賀齊率吏民開城門突擊大破,乃威震山越。建安元年,孫策先舉賀齊為孝廉,續任永寧長,此時改派都尉;商升畏其威名,遣使計劃求降,但部將張雅、詹強等不願,反殺商升,然後張雅稱無上將軍,詹強稱會稽太守,共抗賀齊。賀齊兵力缺乏,駐軍觀變。剛好張雅與女婿何雄搶奪權利,賀齊派人從中分開,再乘機進討,大破張雅;詹強震懼,率眾出降。王朗本預備南逃交州,卻被部下所執,隻得投誠。於是孫策盡收閩江下遊地。
孫策以強龍之姿立足江東,並於征討後強逼山越要征稅、服兵役,甚至被恩賜予官僚、地主作耕農和奴婢,民怨日積,致使激起山越人的武力對抗。事先整個閩北仍有不少大戶,與散居的山越結合,要挾孫氏的統治。建安八年(公元二○三年),當孫策容許曹操,與劉焉、張魯三家合攻劉備,進兵江夏時,閩、浙、贛的山越紛繁集眾起事,其中閩北有洪明、洪進、苑禦、吳免、華當五人各率萬戶連屯於今浦城一帶,吳五、鄒臨二人各率六千戶頓於大潭、蓋竹(建陽東北和南部),同時向江西餘汗防禦。孫策急令賀齊領兵五千征討,采各個擊破方式,先敗洪明,餘四部懼戰而降,再驅軍攻大潭、蓋竹,先後擒殺六千餘人。之後孫策敗回江東,從山越俘虜中挑選丁壯萬人補充軍伍。此舉令山越愈加不滿,時思對抗。孫策乃置南部都尉於建安郡,增置四縣,增強統治。
建安十二年的這場三家大戰,劉備軍獨力抵抗曹、孫聯擊,辛勞異常。劉軍主力約二十五萬布於漢中,與曹操對峙,乘機進取關中;荊襄大軍十萬,力抗曹軍四十萬,正在逆轉戰局;江夏二萬守軍力抗周瑜十餘萬江東軍,幸虧周瑜略作張望,使荊襄不致有後顧之憂;長沙守軍前後約投入八萬,勉強擋住孫策所領二十餘萬江東軍的強攻;另無數萬大軍駐於南中,防備南蠻作亂。於此同時,一切猛將、謀士都在廣闊的戰場上各效死命、出奇策,簡直再也擠不出一絲力氣了……
外表如此,但對陸羽這個當代‘轉世玉麒麟’來講,還不到最初關頭,由於他擁有一項他人所沒有的‘特異功用’-‘後世皆稱神慧候陸羽獨具慧眼,能識人於偉大之中。帝國罪人將相,大多出自選拔,可見一斑。’
《帝國簡史》
這就是為什麼李恢會在此時坐在丹陽山越大寨中的緣由,當然就是慧眼識英雄的陸羽差他前來,計劃結合丹陽等地山越,襲擾孫策後路,迫其退兵。
大寨當中,上座者為丹陽豪帥費棧,另有應邀而來的閩中山越領袖黃興、鄭胃及閩北山越領袖呂合、秦狼,客座上正是一臉風塵的李恢。
丹陽郡地勢險阻,和吳、會稽、新都、鄱陽四郡銜接,四周綿延千裏,千山萬穀,越民居於幽靜山穀,多不曾進過城鎮,麵對官府都仗兵自衛,活動於山野之中,老死於林莽之間,也有不少從高山流亡,來此藏身的兵士、百姓。山中產鐵,可鑄造兵器、農具;民多習於武術,崇尚氣力,攀山越嶺、穿林越棘,仿佛魚遊深淵、猿猴爬樹般自若,不時應用時機,出山虜掠。打仗時蜂擁而上,敗陣時作鳥獸之散。目前雖被說服,無機會仍會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