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以後不準違抗你哥的命令,下次再有這樣,我就打斷你的腿!”說話的男人手裏拿著皮帶,一下又一下的往少年身上抽,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交叉的紅痕,被打的少年隻是在角落裏抱著頭,渾身顫抖的往裏縮著,男人抓住男孩單薄的肩膀,強大的力氣讓男孩不得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但卻低著頭看著月光照著的地板,男人一把將男孩推進房間裏,然後重重的關上了房門:“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造反了!今天你就在房間裏自己好好反思反思,不用吃晚飯了!”
少年被推的跪坐在地上,隨後慢慢站了起來,在房間裏快碎掉的落地鏡前查看傷口,不小心扯到了以前的舊傷,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最怕疼了,剛剛忍住的淚水忍不住流出,但他卻麵無表情,如果不是看到他臉上的淚水和泛紅的鼻頭,都不會相信哭的人是他。
少年冷白的皮膚上布滿了傷痕,有的舊傷已經結痂,快要愈合,有的新傷此時還在向外滲出鮮血,少年嘴角的烏青,以及身上臉上紅的腫得烏青的傷口,與他雪白的皮膚相襯,愈發格格不入,他卻像是習以為常一般,拿出了私藏的繃帶,將這些傷口遮住後,把衣服套上,確定看不到繃帶後,他像如釋重負一樣長舒出一口氣,然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卻因為傷口腫脹而疼,想睡卻睡不著,最後折騰到了半夜,終於抵不住了,帶著背部的傷口入睡,這一覺,他睡的並不踏實,
“叮鈴鈴…”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林懦翻了個身,關掉鬧鍾後看了眼時間,六點十分,他打了個哈欠,隨後不急不慢的洗漱,穿好校服後便直接走去了學校,買了幾個包子邊走邊吃,就算是早餐了。
林懦吃完後將垃圾丟進了垃圾桶,然後低著頭走進了教室,已經六點二十五分了,此時正準備上早自習,走到座位時,桌上有個帶血的紙條,林懦坐下來後將紙條打開,上麵的內容是:早自習下課,自覺點,到一樓雜物間。
哦,原來是霸淩他的人給的紙條啊,他早已習以為常了。
林懦平靜的拿出書本開始早自習,他坐在第一排,總能感受到身後的幾道目光,在死死地盯著他,看著他的動作,林懦不以為然,早自習下課後,他收拾好了書,然後下到一樓雜物間,一進門就發現他們早已在這等候多時,下一秒,他就被一個人伸手給扯了進去,隨後就是數不盡的拳頭和巴掌落到身上,他被迫蹲在地上,卻又被人一把扯起,對著他的頭部和腹部就是猛地一肘擊,他不禁疼得皺眉,而毆打他的人看他這樣卻不禁來了興致:“喲?被打的爽不爽啊?你該不會有什麼傾向吧?”“果然是個沒人愛的雜種,真不知道你長成這樣勾引誰呢?”“是個女的就好了,長的這麼美,真是白瞎了這張臉。”這些汙言穢語鑽進了林懦的耳朵裏,同時不止語言的傷害,手上也並沒有閑著,林懦舒展開了眉頭一聲不吭的挨打,這些對他來說早已是家常便飯。差不多快上課了,他們終於放過了林懦,回到教室上課。
林懦沒有帶著一身傷直接回到教室,而是先去了衛生間,確認了臉上沒傷後,沒管在向外滲血的新傷,快步走回教室,在座位上坐下,至於為什麼隻檢查臉上有沒有傷口呢,他旁邊坐的男孩,也就是他的同桌江明,是他暗戀了兩年的人,他在這種環境下沒有選擇自殺,很大的原因都是因為,他還沒有鼓起勇氣向江明表白,他雖然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他那麼的陽光開朗,自己卻那麼陰暗憂鬱,但他卻放不下。隻要撐到高考後,就向他表白吧。林懦心裏這麼想著,但他估計自己撐不到那個時候,可能就先死了。
到了教室,老師已經開始了上課,這節是班主任數學李星老師的課,數學老師三四十歲了,頭發卻還不算稀疏,發根有一些偏白,爬滿皺紋的臉上帶著一副老花鏡,見林懦來的這麼玩,頓時眉頭皺了起來:“林懦,你都已經高三了,成績一直處於中遊,馬上還有一百天就要高考了,不逼自己一把上個上遊怎麼行?不要給人生留遺憾。下次不要掐點進教室,這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趕緊回到座位上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