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從不會因為某些事情的發生而停下腳步,它就像一個巨大的旋渦一樣,每個人都逃不出這個巨大的旋渦,隻能隨著旋渦被卷去不知名的遠方。
林憂自從高考結束以來,似乎就像徹底消失在了張昊的視野裏,班級上後麵組織的幾次聚餐,林憂也都沒有來,張昊回憶起那天林憂說過的話,心裏也不免的著急起來。
同桌吃飯的於銳似乎看出了張昊的不對勁:“昊哥,最近憂哥幹嘛去了,好久都沒有見到過他了,不會是高考一結束就忘了我們這幫兄弟吧?”
“我也不知道,我最近也沒有見到過他,對了,於銳,你覺得林憂是怎樣的一個人?”
於銳撓了撓頭:“說實話,感覺平時挺沒心沒肺的,從我認識他到現在,我好像還真的沒見過他因為一件事情頹廢過。”
聽了於銳的話,張昊心想到:“是啊,那小子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我這輩子還沒有見過比他更加不要face的人。”
“於銳,你們先吃,我臨時想起點事,我家阿黃要死了,我要趕回家見它最後一麵。”說完,張昊沒有管於銳什麼反應,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就走出了飯店。
“阿黃?不是一隻烏龜嗎?它要死了?”於銳看著張昊的背影,感覺自己頭有點癢,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頭皮下鑽出來。
夜幕時分,林憂提著店裏今天沒有買完的菜,又在巷口小賣部裏買了一聽啤酒。林憂高考結束之後便在巷子鄰居的幫助下在一間小飯店裏找了份兼職,店麵不大,但是因為老板開店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口碑,客流量卻不小,老板人很好,給林憂開的工資不算低,每天沒有賣完的菜也會讓林憂帶回家去。
林憂走在巷子裏,巷子和往常一樣,充滿了歡聲笑語,以及不知道哪裏來的倒黴孩子的哭聲,按照往常林憂的習慣,他必定會順著聲音去看看熱鬧。但是今天工作了一整天,整個人都像要散架了一樣,也就沒有那個閑心了。
林憂看著眼前的大門,春節李磊幫忙貼的春聯還留在上麵。林憂看了一眼春聯上的對子便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就在林憂準備進門時,張昊從巷子裏的一個小角落跳了出來。
“喲,這不是我們的林大忙人嘛,畢業這麼久,也見不到你幾麵,今天我在你家門口蹲守了兩個小時,終於是見到了我們的林大忙人。”張昊揶揄道。
林憂看著眼前不停圍繞自己轉來轉去的張昊,嘴角難以抑製的浮起笑意。“吃了沒,沒吃的話一起吃點?”
“喲,林大忙人相邀,我怎麼敢拒絕?”張昊說著一把奪過林憂手裏提著的飯菜:“喲吃的還挺好的嘛,果然,背著我們這幫兄弟自己偷偷的吃香喝辣的是吧。”
林憂見張昊還在不停的逼逼賴賴的,直接越過張昊走了進去,大有你說任你說,我聽算我輸的架勢。
張昊見林憂直接進了屋,把自己準備的一大堆廢話全部憋了回去,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林憂,“你家有沒有花露水,今天蹲了一下午,差一點被該死的蚊子咬死了。”張昊不停的撓著胳膊和小腿。
林憂看著張昊穿著短袖裸露出來的胳膊,隨手一指:“在電視機旁邊的櫃子上,你自己去拿。”
“對了,你家門上貼的春聯挺有意思的啊。”張昊一邊迫不及待的往自己胳膊上噴花露水,一邊問道。
“隔壁李阿婆拿來的,我就直接貼上去了。”林憂正在將帶回來的飯菜往桌子上擺。
夏日的夜晚總是能見到漫天的繁星以及那皎潔的明月,月亮向來不會吝嗇自己的光輝,將自己的光輝灑向黑暗的人間。幹淨的月光照向巷子裏每一戶人家,一抹月光不偏不倚的照在了林憂家的大門。月亮或許也在饒有興趣的看著門上的春聯。
“萬事若皆可如意,家家或皆有餘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