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六歲那年,親手殺了我父母!”
幽暗簡陋的審訊室裏,頭頂上殘破的白瓷吊燈打下一圈光暈,正中間的鐵欄後麵擺放著一架審訊椅,一個低垂著腦袋看不清麵目的人被牢牢的束縛著。
他不可遏製的大笑了起來,笑的歇斯底裏,聲音癲狂刺耳,猶如一隻活著的厲鬼。
“握著的是一個巴掌大的小錘子,敲擊他們的後腦勺,一下又一下,我記得很清楚,一共是揮動了二十六下,他們才徹底沒了聲息,那是我第一次嚐到血液的清甜。”
“其實我也想讓他們痛快一些,但是你知道的,那個時候我年紀小,沒那麼大力氣,而且人的頭骨比我想的還要硬上很多,倒是多花了我一番功夫!”
“哈哈,哈哈......”
“死了,哈哈,死了......”
在他對麵的審訊桌後麵,坐著兩個一身警服的審訊人員,見此情景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麵上卻沒有多少震驚。
年輕的警員一臉嚴肅,急促的敲了敲審訊桌:“陳虎,老實交代這次的案發經過,不要以為你插科打諢就能把這個事糊弄過去,我們可不是吃素的!”
笑的癲狂的男人揚起了脖子,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露出了一個憨厚普通的麵容。
這張臉上此刻卻帶著詭異到無可複加的笑容,一雙深褐色的瞳孔沒有聚焦,好似能透過天花板看到那無量空處。
對於警員的問話,他恍然未覺,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陳虎,這次的審問對象,也是讓兩名審訊的警員棘手無比的存在。
年紀大一點的警員搖了搖頭,轉頭道:“雷文,這家夥瘋瘋癲癲的,現在審問他也隻是白費力氣,消停一下吧!”
被稱作雷文的年輕警員為這種無力感感到頹然,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陳虎,不忿道:
“可是現場除了受害者外,隻剩下他一個人,他必然是目擊者更甚至於是進一步的凶手,現在他這副姿態說不定也是偽裝呢!”
“周哥,咱們不能什麼都不做啊!”
周姓老警員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陳虎,一時間也有些一籌莫展。
一切起源於一通電話,報警稱新世界大廈發生了一起凶殺案。
接到警情,接線員片刻不敢耽擱,直接就近協調出警。
當警員趕到現場的時候,發現了一具死狀殘忍的屍體,屍體整個後腦勺完全碎裂,向內塌陷了進去,顱內白花花的腦漿被巨力擠壓的噴射了出來。
案發現場隻有這陳虎一人,他臉上身上滿是冗餘的碎肉殘塊,衝著警方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就沒有任何動作了。
駭然之際,警方迅速封控住了現場,將陳虎製服帶回進行審訊,其餘人繼續進一步勘察,並且直接聯係市裏的同誌們協同處置。
在陳虎被帶回警局後,很輕易的就通過技術手段掌握了他的信息,接著是進一步的審訊。
審訊開展的相當不順利,他們屢次的詢問都在陳虎這個瘋癲的狀態下碰了壁,因為陳虎自言自語的話語相當之駭人,以至於他們第一次聽到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