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罔市正走在大街上,剛剛給父母要了報專升本的培訓的錢。邊走邊哼著小曲兒,雖然要吃兩個月的饅頭但還是有學上的。
天涼了但總歸還是清的,看著天她不覺得往衣服裏縮了縮。大步邁向宿舍,不知為什麼不太想回去,慢慢地放慢了腳步。愣愣地看著天,長長舒了一口氣,卻久久提不起一口氣。
索性閉上了眼睛,沒聽見周圍的聲音。一位大爺大喊著讓開,邊喊邊揮手。倪罔市睜眼的時候就是迎麵而來的卡車。
倪罔市吃痛的倒地,隻覺得完蛋了,是腎上腺素到達頂峰了嗎?原來也不是這麼疼呀!會不會很難看呀?身上慢慢變得冷了,本來今天就夠冷了呢!也好,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罔市模糊聽見有很多人大喊著傳太醫。不是吧!一見光就覺得身上有很多黏糊糊地血粘在身上,四肢隻能在空中亂擺。一位老嬤嬤給罔市擦幹淨了身子,抱到身穿黃袍的男子麵前。
那男子眼底沒有半分情緒,冷冷開口:“就叫蕭曉吧!給雅貴人封雅嬪,賜祥雲宮主位。”說完就走了。
罔市,不,蕭曉花了整整三年才弄清事實。對,她穿越了還是可以修仙的世界。一切都挺好的,還是嬰孩時尿了哭,餓了哭,拉了哭,無聊了也哭。這身體倍棒,簡單好操作,五星好評。
雅嬪性子溫和,起碼蕭曉亂拉亂尿的時候,她沒有不耐煩。好評!沒有宮鬥,幾天也見不到皇後,三年沒見過皇上。一級好評。沒有係統逼著做任務,不做牛馬。終極好評。
雅嬪可是把蕭曉當作眼珠子一樣疼,含嘴裏怕化了捧手裏怕碎了。蕭曉像往常一樣看著雅嬪做女工,回想到雖然上一世父母雙全卻過的和沒有父母一樣,幼時最渴望的夥伴過年的時候也被父母給吃了。那時她得到了班裏同學都沒有的泡泡機,一開始很高興後來她親自把泡泡機摔了。就算父母罵她敗家打她,她一滴眼淚沒掉。
蕭曉想開口說什麼,又突然忘記了要說什麼。雅嬪把手上的活計,問到:“怎麼了,寧兒?”想了想自己家的孩子都三歲了還不會說話,每一次都期待著她能開口回應自己。
蕭曉又想了想,一遍擺弄著手裏的布老虎一遍說:“阿、阿娘,喜歡。喜歡。”邊說邊指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蕭曉有以前的記憶但還是孩童的心智和表達能力。
雅嬪笑著回答:“是,是的。阿娘喜歡寧兒。”蕭曉搖搖頭說:“不,不。”指著自己說:“喜歡,你”
雅嬪摸摸蕭曉的頭,略微歎了歎氣:“阿娘,未能給你世上最尊貴的身份,連你父皇的寵愛也不能給你。也不能給你最好的靈石供你修煉,生下你都勉強。連靠山都沒有,這世道女子沒有娘家,縱使是九天玄女嫁人後也不免落人口舌。”
蕭曉以為自己的娘親是九天玄女,但感到雅嬪有些失落。蕭曉爬上椅子依偎在雅嬪的懷裏,摸摸雅嬪的頭,嘴裏還念著喜歡。雅嬪就縱著蕭曉摸她的頭,蕭曉沒見過像雅嬪眼裏的這種光彩。就那麼呆呆地看著,扶開擋住的雅嬪額角的秀發。
好美,像秋一樣溫柔的接納了世間,沉澱下的金黃果實。像是寫給夏的悲歌又像是歸於冬的宿命。
這樣的眼睛經曆了什麼,蕭曉想讓這眼睛不這樣憂傷。可是她連這平靜的日子都有可能保不住,頭一次強烈的想要留下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