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山,人人羨慕的修真大派,看似正道的深處,不知藏著多少恐怖的森森白骨。
許昭揣著手中的畫像,受師命所托去苗疆一帶找蟲子,隻是師父要蟲子做什麼?許昭百思不得其解。誒,算了,不管了,既然師傅要跑一趟又何妨?
聽說苗疆女子都極為漂亮,卻個個心狠歹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該有人美心善的吧。許昭躺在馬車上百無聊賴地繼續研究蟲子的畫像,醜陋的蟲子都快被無聊的許昭看出花來。
\\\"公子,離苗寨最近的城鎮到了。”馬夫停止揮舞手中的鞭子,顛簸的馬車漸漸平穩。
\\\"哦,好,多謝老伯。”許昭從馬車後邊一躍而下。
估摸40來歲的老伯操著濃重的中原口音:“誒,拿公子錢財為公子辦事,天經地義的事。”
許昭伸著懶腰,含糊不清著:“路途遙遠,還是辛苦,路上慢些。”
城鎮上行人的衣著已與中原人大不相同,說著的方言也隻是有些能讓人聽得懂,而有些卻是聽也聽不懂的。
\\\"這街上也沒有好看的苗疆女子啊,難不成話本是騙人的?”許昭瞅著街上的行人泛起嘀咕。
肚子的咕咕叫聲,打斷了許昭的嘀咕。許昭想算了,還是吃飯要緊。
許昭剛走進客棧便警覺起來,客棧按理說都該極為熱鬧,為何這家如此安靜?客棧安靜隻會有一種情況,那便是---有大人物。
徐昭並不想引火上身,轉頭就要溜。
\\\"許大俠這麼著急走,不喝一杯?”許昭心底冷笑著,果然是有大人物。
清冷的聲音剛一落地,原本寂寂無聲的客棧有了竊竊私語的聲音。
大人物不是別人,正是大多江湖俠士人人都恨不得挫骨揚灰的惡人--楚言。
”許大俠?是許昭嗎?”
\\\"肯定是了,能讓 楚言那個大魔頭記住的,還能有誰姓許?”
楚言扭頭一笑:“大魔頭?”
那幾人頓時後背發涼,彎腰賠著笑臉:“小人嘴誤,還請大人放小的一馬。”
\\\"好啊,隻是這許大俠不願同我喝酒。”楚言漫不經心地把玩身側下屬的劍穗。
幾人立馬會意的轉向許昭,隻是還未開口,許昭就已坐在楚言對麵。
楚言見許昭滿臉寫著不情願,並不惱怒,慢條斯理的為人溫酒。
楚言的餘光慢慢撇向許昭,而許昭隻顧著鄙夷厭惡,並未察覺有人望了他許久,他也並不知道自己的眼底顯而易見的鄙夷,刺進人心是有多疼。
楚言修長的手指將溫好的酒推向許昭,許昭厭惡的目光從四周撇向酒後,幹淨利落的一飲而盡。
許昭“砰”的一聲,丟下酒杯就想走,卻被楚言叫住。
“故人見麵,談幾句再走也不遲。”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竟從中聽出一絲不舍,但這怎麼可能呢?
人人都憎恨的,魔鬼會舍不得自己,這未免也太過荒謬了,荒謬的連許昭自己都覺得可笑。
“道不同,不相為謀。”許昭清冷的話語,久久回蕩在楚言耳畔。
徐昭走後,楚言在多雙警惕的眼神中,不急不慢的將杯中滿滿當當的清酒飲盡。
酒是溫的,而人心卻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