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顧已經忘了從幾何起,這幻山門的大殿開始變的如此冷清,沐曉柔的聲音在這大殿之中回響著,就仿佛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十年了,葉楚楚與陸子孰留在醫聖劉玄道那裏並沒有再回來,也是因此,幻山門內一切事務都壓積在了沐曉柔的頭上,她也是這龐大的幻山門內還留下來的,當初和陳顧一起創業的最後一人。
陳顧倚坐在那張象征著至高權力的寶座上,臉色有些孤寂落寞,恍惚間,就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隱世於靈山的那段時光,隻是相比之下,這裏叫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天柱山與丹霞山之間的戰爭近期有所放緩,不過暗地中開始在招收弟子上發力較勁,甚至已經不惜利用上了與乾元燃血功類似的功法。”沐曉柔一字一句認真的彙報著近些時日來收集到的情報,她的語氣麻木,也早已習慣了這些聽聞。
“合歡宗因長老蘇玉蘭不辭而別直到今日都未有消息,已經宣布退出這場修仙界紛爭,並願意拿出合理的賠償來息事。”
這兩件事,都未能使陳顧有絲毫反應,因為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天柱山與丹霞山以及昆侖山這些年來戰爭不斷,即使沒有油盡燈枯也應該元氣大傷,稍緩戰事是心照不宣之舉,暗中擴充弟子數量利用外道極快恢複實力也是理所當然,落後就要挨打,所以哪怕動用歪門邪道也要比別人存活的更久。
至於合歡宗,他們最好的選擇本就是坐觀虎鬥,最有權威的長老蘇玉蘭和趙子賢私奔,對他們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
沐曉柔抬頭看了一眼像是走神的陳顧,也不在乎他聽沒聽到,繼續彙報道:“昆侖山那邊,昆侖山首席弟子尹仁回去了,和合歡宗的首席弟子蘇子依一起回去的,吳策大怒,將此二人關禁了起來,原因是尹仁稱,要與蘇子依結為道侶。”
終於,陳顧笑了:“吳策這老小子是怎麼敢的?他就不怕再把蘇玉蘭那女人給惹到昆侖山大鬧一番?狐狸可是很護犢子的。”
沐曉柔見陳顧對此事有反應也是眼前一亮,詢問道:“要去看看嗎?以幻山門現在在修仙界的地位,出麵調和倒也沒人會說什麼,也能間接提升一些幻山門的聲望。”
陳顧卻搖了搖頭,重歸平靜道:“管這種家事是會招人煩的,讓他們自己鬧去吧。”
沐曉柔聽後微皺了一陣眉頭,因為她是希望陳顧出去走走的,這十年來,陳顧就如同得了室外恐懼症一般,除了見柳如煙,很少再出過這間大殿。
曾經沐曉柔自以為很懂陳顧的想法,可如今看來,哪怕是寸步不離的跟隨在他身邊十年之久,她也無法猜透他的心中所願。
他明明已經近乎得到了一切,卻反而得到的越多越是失落。
如今的幻山門短短十年便已經成為修仙界最有名氣的宗門,所屬幻山門的地界如今已經足以和五大宗門之合相較,在乾元燃血功的幫助下門內更是已經集成一支就連天柱山都為之恐懼的精英弟子隊伍。
資產方麵,不知不覺中幻山門每年的靈石產出已然超過天柱山,煉丹師以及煉器師也因為幻山門的名氣威望以及優厚的報酬紛紛加入了幻山門,因此在丹藥和靈器這方麵,也早已不是丹霞山以及昆侖山一家獨大。
因幻山門的聲望以及龐大的資產,極天宗方麵現在哪怕沒有柳如煙在中間促和,也十分樂意與幻山門展開合作發展,雙方之間的資源交換是越來越頻繁。
可以說,雖然如今表麵上天柱山還坐在第一宗門之位上,其他幾大宗門離第一宗門之位也不過一步之遙,而實際上幻山門已然成為這修仙界新的第一宗門,並且將五大宗門遠遠的甩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