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夜,天氣也就越冷,就算祈月做了許多準備,仍舊凍得受不了,甚至已經萌生了下山的念頭,人們也是越來越焦躁,月亮漸漸升起,數不清的火把在山頂亮起,將整個夜空照耀的如同白晝,祈月知道,如果再過一個時辰那個神女再不出現,怕是這些人也就罵上兩句下山了,可就在這時候,遠遠的便聽到由山下傳來的一句,“天道聖教聖主駕臨!”聲音洪亮而雄厚。
眾人一驚,頓時炸成了一鍋粥,顯然對於這個什麼聖教都聽過,甚至祈月也是略有耳聞,這個聖教是最近幾個月橫空出世般興起的,十分神秘但是能力卻高絕,裏麵的教眾個個蒙著頭,也個個武功高強,具體在哪裏沒有人知道,曾經殺掉不少武林中人,包括一些門派的掌門,可卻沒有人說得出那聖主什麼樣子,也沒有人知道這個聖教到底為了什麼而存在,已經讓江湖中人談虎色變,這種神秘感更增加了聖教在眾人心中的恐怖程度。甚至已經有人偷偷的稱呼聖教為魔教。
而今聽到聖教的聖主竟然駕臨,自然是畏懼又好奇。明明喊的時候聽起來還在半山腰,但是隻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便有一行人上來了,看到這些人,其他人馬上向後退去,竟然將西麵的一角都給這些人讓了出來,來人似乎不少於百人,竟然真的個個蒙著臉,隻在眼睛處掏出兩個窟窿。讓人詫異的是這百十號人竟然詭異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而在這些人中間,是一頂八抬大轎,轎子層層疊疊垂著白紗,四麵全是,隻能模模糊糊看見裏麵似乎有個人影。
好大的架子,竟然是被抬上來的,而且到了山頂也沒有下來的意思,抬著轎子的幾人將轎子放到了地上,然後一言不發。倒是轎子旁的一位滿臉白須的老者向前跨了一步,“聖教聖主駕臨,若是有哪個願意加入本教的,隻需向我聖主磕上三個頭即可。”
這口氣竟然像是給了眾人多大的恩惠,眾人看向那老者,忽然有一人驚異的喊出來,“玄夜老人?你不是圖守門的門主,怎麼成了這聖教的人?”
然後眾人又是一陣議論,那老者像是沒聽見,高聲說道,“從今以後,這世上在沒有圖守門的門主玄夜,有的隻是聖教的左護法玄夜。”
更大的質疑聲傳來,忽然有一人大聲說道,“玄夜,你我曾經也有過一麵之緣,我曆來敬重你,怎麼你今日竟然為虎作倀,你不知道這聖教殺了多少武林同道嗎?”祈月扭頭看去,是一名衣衫襤褸的老者,隻是此時麵露精光,眉頭緊皺,但就砸他剛剛說完話的同時,老人竟然向後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看到滿手血液後瞪著眼倒了下去,額頭竟然不知被什麼東西打出個血窟窿。
原本的議論紛紛都卡在了嗓子眼,場麵霎時寂靜起來,許多人都後悔來趟了這一趟渾水,有兩人似乎想要偷偷下山,但是聖教中的兩名蒙麵教眾鬼魅一般的伸手將那兩人直接殺掉了。這時候人們才明白,原來一切都已經不是自己說了算了。祈月看看龍陰淵宏等人,還是一派從容,龍陰淵宏見祈月看向他,甚至高興的湊到了祈月身前,祈月終於稍稍放心。看來他們這裏還是有能力自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