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炎炎烈日,Hamy終於完成了給花園除草的任務。
這樣的工作對於他現在僅有四歲的身體來說還是有點困難,在大太陽底下站了兩個多鍾頭,汗水早就浸透了破舊的衣衫。
Harry習以為常地抹了把汗,並沒有抱怨什麼。
能有這次重來的機會,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撫平一切不滿。前世的一幕幕從未在他眼前消失過,仇恨隨著血液在身體裏瘋長,一天比一天刻骨。
Harry吐出-口氣。他透過窗戶看了看房間裏掛著的鍾表。已經快一點了,早過了午飯的時間,佩妮姨媽肯定不會留任何東西給他。冰箱裏麵還有她買給達力的各種小蛋糕,Harry悄悄順走了兩塊,準備拿到碗櫥和哈利一起分享。
哈利呢?!
Harry錯愕地看著空蕩蕩的碗櫥。哈利向來乖巧,從來不會亂跑,平常為了躲著德思禮家的人幾乎不願意踏出碗櫥,怎麼會突然不見?男孩有些慌亂地站在原地,試圖在腦中搜索對方可能的行蹤。
“你在找他嗎?”達力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後。Hary猛地轉身,發現他眼裏閃爍著一種熟悉的,惡毒的光芒。無名的怒火混著焦急衝垮了他的理智,他一把揪住了達力的領子吼道:“你把我弟弟弄哪去了!”
Harry的爆發卻實在是達力意料之外的。那雙怒極的綠目仿佛真的能噴出火來,倒把達力嚇得膽怯幾分。
這小胖墩不肯示弱地大喊著,連帶著揮舞他那還沒多少威懾力的拳頭:“我把他趕出去了!你也滾出去!這裏是我家,你們這兩個怪物不配待在這裏!”
“你在幹什麼!”被喊叫聲驚動的弗農姨夫看到Harry抓著自己的寶貝兒子,臉騰地就紅了,粗暴地將他踹倒在一邊。
“你——小子!聽好了——“這位生意人拿他那肥大的手指指著他,厭惡在那打成結的眉毛中凸顯出來,“你最好擺清自己的位置,這可不是你和你那雜種弟弟能撒野的地方!”
巨大的推力讓他的手心蹭出血來,骨頭也撞得生疼。但他卻一聲不吭,隻趁著農說話的工夫發了狠地推開他們,衝著外麵衝去。
弗農沒想到他還敢跑,被撞了個踉蹌,沒顧得上攔他,隻能大聲咒罵了一句。
Harry當然能無視達力幼稚的惡意,卻不能忍受哈利因此而出什麼意外。
難道前世他救不了自己的親人朋友,這一世還護不住他的親弟弟——從前的他自己嗎?
他早已不記得自己四歲的時候有沒有被達力趕出德思禮家,更不可能記得被趕出來後他去哪裏。於是隻能順著主街一點點找,逢人便上去打聽有沒有看見一個和他長得差不多的孩子,終於在一對夫婦的指引下找到了在街邊一處台階上坐著的哈利。
男孩把自己團成一團,頭埋進胳膊裏,不知道已經在這僵坐了多久。
“哈利。”
聽見了熟悉的聲音,他動了動身子,抬起頭來。唇還倔強地抿著,眼淚卻伴著驚惶滾落下來,如同看見母親的受驚的小動物。Harry歎了口氣,俯下身抱住他,輕輕拍打著他的背,語氣溫和:“我在呢,沒事了。”
哈利這才放聲哭了出來,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出來。Harry耐心地安慰他,拿衣袖給他擦淚,好半天才哄住。
“達力說……我是沒人要的孩子,他還說爸爸媽媽是壞事做多了才出了車禍…… ”他的眼圈還帶著些紅,那些平日積攢的委屈此刻統統發泄出來,“哥哥、Harry……”
“他在胡說。爸爸媽媽是英雄,你看,”Harry從脖頸上拉出一條細繩,其上串著一個濃綠色的寶石。哈利脖子上也戴著一個這樣的吊墜,隻不過顏色要略淺一些。
兩枚寶石碰在一起,逐漸散發出淡淡的、柔和的光芒,“這是媽媽留給我們的,它們會讓我們一直在一起。”
“等到你成年的時候,爸爸媽媽就會回來了。”
哈利呆呆地注視著那溫柔的亮光:“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Harry笑著揉了揉他亂糟糟的頭發,正欲繼續往下說,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
“著火了!”
“瘋子、殺人了——”
一個黑袍白麵的身影映入Harry眼中,他悚然一驚:食死徒?!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裏?
他不敢再多想,拽著哈利就向反方向跑去。可那些人早就已經看到了兩人:“在那邊!”其中一個尖銳的女聲喊道,她的同伴立馬向他們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