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嫁衣是繡娘費心費力做的,異常華美,等到二月十七。
月蘭借著問藥去了司空府,司空白早收拾好,和侍女換了衣服就準備跑了,初次出遠門她還有些緊張,但堅定,這次出門她找了當地有名的鏢局,雇了幾個保護安全。
兩人匆匆打了個照麵,月蘭換了嫁衣,司空白貼身的婢女見小姐消失在門前,濕了眼眶,神情可見的擔憂,她怕小姐出事,但知道她想要去。
她是司空白的人,司空白要做的她都支持。
月蘭看著她的麵相,眼神複雜不語,這是她第一次在人界發現一個姑娘的伴侶,是另一個姑娘。
不知道是不是,霸道小姐愛上的走向。
很快外麵響起吹吹打打的聲音,花轎來了,婢女妥帖替她蓋好蓋頭,扶著手,她麵上已經不見淚,勾著嘴角,一副欣喜模樣,絕佳好演技。
州府大人喜氣洋洋,夫人嘴上掛著笑,卻忍不住落淚,拿著帕子試了。
好在夫人沒撲過來喊女兒,不然就露餡了。
花轎單抬就十六個人,新郎官騎著高頭大馬,看著彬彬有禮,朝嶽父嶽母抱拳行禮
相國在京城,他們成親自然也是去京城完婚,一路上路途不短。
嫁妝豐厚綿延開來,十分壯觀了,沿街百姓十分熱鬧,人擠人等著喜糖撒錢。
娶親隊伍自然不能敲敲打打一路,太遠了,累吐了,自然是趕路為主,但也快不了,回京城得兩旬。
貼身婢女名紅燭,怕被人發現,平素隻她服侍,閑雜人等不讓進身,嫁衣繁雜,紅燭服侍她換了輕巧的紅衣,蓋頭也掀了太悶了。
出發時就有準備,熟悉的婢女隻三五個,都是親信,其他都是生人,隻有新郎官那邊更是沒見新娘到麵。
但那些人接了知州的令,一直盯著小姐的轎子,怕她跑了。
結果剛出了臨州地界,路邊樹木始繁茂,錦河邊,一行人直接被攔住了。
先頭人都來不及質問,就無意識動不了了
萬物好像都靜止了,飛舞的蝶,流動的河,塵夜朝身邊的黑衣人擺了擺手,黑衣人恭敬道“君上,此法一柱香時間”而後消失不見。
他不緊不慢朝轎子走去,月蘭嚴整待發一手緊握著月華,一手背後拿著舊夢重溫。
腳步在轎門前停住,聲音清揚宛若潺潺山泉“好久不見,鳳晏有事回了鳳族,我時間還算充裕,終於找到你了,月蘭,嫁我可好?”
月蘭掀了轎簾,曉是見識過他的容顏,這次還是有一瞬驚豔。
他麵如冠玉,一係人界喜服,陽光下隱約可見鳳凰模樣,華貴豔麗至極,像開了屏的花孔雀。
“我還沒想好”她不再去看他,心跳然加快。
塵夜勾著唇,笑意不達眼底“那阿月是準備嫁一個凡人嗎?”他轉頭手指著在馬上的新郎官“是他嗎?”
這麼弱,下一刻他動動手指他就可以去地府報到,縱有天道懲罰,他也可以蠱惑別人殺他。
“我隻是幫人忙,並非嫁他。”月蘭見他似有不善,立刻說道
“那阿月,我們走吧。”說著塵夜要牽她手腕,被月蘭躲開“我的忙還沒幫完,你先等等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