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宮遠徵就開始侍弄他的草藥。
采集露珠,澆水,記錄長勢……
每一株都如此,看起來很是有條不紊。
“這個澆過水了嗎?”宮遠徵嘀咕道,順手又澆灌了不少露珠。
可那幾朵快被澆蔫了的植株無一不在說明———
宮遠徵根本就是心不在焉。
卻還要裝作滿不在乎,時不時踱步到門口,一邊喊侍者遞點東西,一邊朝屋外看一眼。
臨近晌午,好不容易宮玥才從月公子那邊脫身過來。
無非也是陪著說話下棋聊聊製藥,但月公子每每說道“就要走了嗎?”
還用一種十分可憐極力挽留的眼神瞧著宮玥,讓她產生一種自己是一個流連江湖不願歸家的浪蕩子的錯覺。
不覺便又耽擱了一個上午。
宮玥理了理衣擺,叩響溫房的門
“遠徵哥哥,我回來了,要一起用午膳嗎?”
話還未畢,宮遠徵就急急的打開房門,見著宮玥後又冷哼一聲,轉身進屋關上房門。
宮遠徵淡淡道“阿玥你來的太晚了,錯過午膳了。”
門外的宮玥很是不明所以,但看到侍者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暗示她,便一下明白了。
宮玥直接推門進去,道“你的病才好,怎麼可以不吃午膳呢?”
宮遠徵也不客氣道“怎麼,月公子的飯不合你的胃口嗎,跑到我徵宮作甚?”
宮玥簡直被他氣笑了:“我已經回來了,哥!哥!”
深知這位遠徵哥哥從小到大的毒舌天分,宮玥也不多言,說什麼都要拽著他去吃飯。
兩個人十分沉默的吃完一頓飯。
飯桌上,宮玥撂下碗筷,起身要走。
一道目光死死的盯住她,但宮遠徵還是什麼也沒說。
宮玥歎了口氣,開口道“我去偏臥午休一下。”
還是不說話。
好好好,不理人是吧?宮玥暗暗咬牙,心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更難受。
一連三天,兩個人都憋著口氣般誰也不理誰。
第四天的時候,宮玥忍無可忍,在宮遠徵桌上留下紙條,準備揚長而去。
“既然哥哥已經病愈,也不好叨擾,遂搬到商宮,往後得空便來。”
宮遠徵這下坐不住了,急急去追。
宮玥感到手腕被人猛的拽住,那人厲聲質問———
“又是這樣,留下字條便不管不顧嗎……你就這樣不在乎我的感受嗎?”
宮遠徵想到了他們數年前分別之時,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