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軍!你怎麼不幫我加點鹽在裏麵?一點鹹味都沒有,你也不看著點我!”,劉l萱罵道。
“我怎麼知道,這鍋湯是你熬的,你加沒加,我怎麼知道?”,大軍一臉無辜,反駁說道。
“你看這點我不就好了嗎!”,劉貴萱繼續罵道。
“我在煮這幾鍋,怎麼顧得上你那鍋了,你真是搞笑,自己沒加鹽還怪我,那你現在去加,一樣的。”,大軍板著個臉,繼續向她老婆罵道。
大軍和她老婆劉貴萱是在這老街道的一個拐角處做早餐的一對夫婦。丈夫不知道名字,隻知道都叫他大軍,妻子名字叫劉貴萱。他們已經育有兩個孩子,小兒子尚在小學,每天都需要大軍騎電動車接送上下學。小兒子頑皮淘氣,不時會遭受父親的責罰。大兒子似乎正在念大學,一年中很少在家。值得注意的是,這對夫妻以吵架出名,每次爭吵聲不絕於耳,旁觀者常常為此頗為費解,而他們的事業卻依然蒸蒸日上,多年以來,老顧客一直熱衷於光顧這家餐廳。他們每次的爭吵場景都讓人忍俊不禁,嗓音高亢,似乎是為了吸引更多的顧客。
“我可是你老婆啊,也不知道看著我點,你就知道一個人默默的搞自己的,在這樣我不搞了,全給你你一個人搞算了。”,劉貴萱很是硬氣,絲毫不退讓半步,那高昂的脖子,和下撇的嘴,帶上那目中無人的眼神,兩手後擺著,一隻手拿著湯勺,很是神氣。
“老婆怎麼了,我可是你老公,幫倒忙就算了,還一本正經的罵我,挺有理的。”,大軍露出假惺惺笑容,陰陽怪氣的對她說道。
王貴萱很是生氣,氣衝衝的走到了,邊上,開始給顧客下麵條,坐在客廳的顧客們看著熱鬧,本是熱熱鬧鬧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顧客們衣服那遮掩笑容的樣子,似乎看到了比較害羞的場景。
就這樣,夫婦倆很久一句話沒說,你幹你的活,我幹我的活,好像這個時候出現了莫名其妙的一種默契感。相互時不時偷瞟對方的麵孔,都不給相互台階下的樣子,但卻又小心翼翼的樣子很是有趣。
“你多下了一碗,幹嘛,給別人送一碗,你付錢啊?”,王貴萱見到她丈夫把那小麥麵放進鍋裏,嗬斥道。
大軍並沒有理會,還是一味的忙著自己的事情,認認真真的煮麵,煮好後倒進了碗裏,舀了一小勺牛肉,還有一大勺雞湯土豆,澆到了麵條上。接著撒了一把蔥花,拿了一雙紅色柄的不鏽鋼筷子,擦到了碗裏,放到了王貴萱麵前身後座子上,然後繼續整理工作區的衛生和整潔。
王貴萱見到他那沉默不語的樣子,調侃道,“喲,還給我煮了碗麵條,我今兒就不吃了。”。她撇著個嘴,後仰著頭,兩手叉腰,一隻手上還拿著個抹布。
“切,你這潑婦,真不識抬舉”,大軍抬起手指著天花板,搖了兩下後,坐在了桌子前,拿起筷子。
突然一隻手一把搶過筷子,嚇得大軍一哆嗦。王貴萱又一手端起了大軍麵前的麵條,大口吃了起來,還對大軍翻了個白眼,轉了個身,麵朝大門,背向了大軍端著碗吃了起來。
“幹嘛,你搶我的吃的,你自不會煮?”,大軍陰陽怪氣,手假裝拿著筷子,笑著臉坐在椅子上看著王貴萱說道。
“這碗明明是我煮的,要吃你自己煮去。”,王貴萱嘴裏吃著麵條,聲音帶點模糊地說。
“你這人,真是。”,大軍非常無奈的說道,嘴拉的很長的搖搖頭,起身準備去煮碗新的。
王貴萱轉過身把麵條放到桌上,筷子也插到碗裏說:“給你吧,不用謝。”。
“你不吃了?不吃了?還怪會吃的,把肉給吃光了,麵條底子全留給我。”,大軍和拉長聲音,陰陽怪氣的說道。然後順勢去鍋裏舀了點蘿卜在碗裏。
“你別不識抬舉,給你吃還話多。”,王貴萱又仰著頭朝大軍看著,兩手後擺,滿嘴油像是塗了唇膏。
“還挺神氣的嘞,不知道你天天神氣個啥。”,大軍笑著說道,嘴裏嚼著一大塊蘿卜,身體靠在桌角。
“你管我,你吃你的麵條,事真多。”,說完王貴萱回去顧客那邊收走空碗,拿著抹布擦那滿是油漬的桌子,丈夫大軍也去收拾鍋碗瓢盆。
他們店鋪對麵是一個賣調味料的老奶奶,這條街的叫她王婆,王婆是一個慈祥的老人,滿頭白發,眼睛很小,笑起來就一條縫,個子很矮。她有一根拐杖,每時每刻都不離手,據說是她的寶貝,拐杖大概八十公分長,刷著紅色的油漆,把手是個龍頭,龍頭嘴裏含著一個玻璃球,看起來非常精致的一根拐杖。這家調味料店鋪不大,大概店麵才幾平米,所以大部分調味料都擺在門口的攤子上,攤子是用幾把椅子墊著一塊門板在上麵,然後整整齊齊的把要賣的調味料擺在門板上。她的孫子讀小學,和大軍小兒子一個學校,但是要大兩個年級,她的孫子很內向,不怎麼調皮,很乖,所以她孫子時不時給王婆幫幫忙。
有時候大軍路上碰到她家孫子,也會和大軍兒子,一起接回家,所以王婆平時也不少給大軍家送些調味料用品。
王婆平時很少離開店鋪,他能夠一個人坐在店鋪門口很久很久,甚至一整天,渴了就去從那開水瓶裏麵倒杯水,開水瓶已經非常老舊了,手裏的茶杯是個搪瓷水杯,也已經掉漆很嚴重了,露出了很多黑色鏽斑。餓了時不時拿出電飯煲裏麵熱的饅頭,夾點榨菜吃;有時候,會去做飯,但是一般都是下午做飯,因為孫子回來了,可以一起吃。平時都是坐在攤子邊上,兩手揣著拐棍,坐在椅子上,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對過往的人都要盯著看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