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炎夏。
安室透從睡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睛渾渾噩噩的看著天花板,伸手摸著額頭上的虛汗。
他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這一個月以來他基本每天都在做同一個夢,夢中他倒在了血泊中,死相淒慘。
就像是被無數顆子彈射穿了心髒,身體。
然而他的夢中似乎不止有他一個人,好像還有一個…隻是看不清對方的臉 ,依稀記得看身形是個男人。
在他的夢中,那個男人行為舉止十分的禮貌而又儒雅,像是多年不諳世事的貴公子。
這種人明明應該跟自己八輩子都打不著關係,卻會出現在他的夢中。
真奇怪啊。
安室透坐起身揉著眉心,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一個月以來斷斷續續的都是這些夢,夢裏麵的那個男人又是誰,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緩了緩他慢慢下床去浴室洗漱, 然後開始晨練。
七月的天氣十分炎熱,已經屬於盛夏,大暑已過也不知道八月能不能降溫。
街邊攤販很早就開始擺攤吆喝著自家的商品,安室透去到咖啡廳時榎本梓已經開了店門正在打掃桌子。
“安室先生早啊。”看見安室透進入咖啡廳,榎本梓彎唇淺笑。
安室透每天基本上也都是這個點進來。
安室透禮貌點頭 ,“小梓小姐早。”
“安室先生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是遇到了什麼問題嗎?”榎本梓眨了眨眼,她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好像這個月安室先生的臉色都是不怎麼好的。
雖然與平常並沒有一二,可她總是能分辨出來的。
“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做噩夢罷了。”他無奈歎氣,然後走進櫥櫃把今天要用的東西拿出來。
榎本梓低頭思索了一會,“以前聽我媽媽說夢都是相反的,可能在夢境外麵一切都是美好的。”
安室透一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便苦笑,他還真的希望在夢境外麵一切都是美好的,隻不過那個夢太真實了,就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他躺在血泊當中一動不動,似乎早就已經死了。
沒有生氣。
他自己看見了都覺得慘不忍睹,他也想知道自己死成那個慘樣到底是因為什麼。
不過那樣也好,他至少…可以去跟自己的好友團聚了。
榎本梓看出了安室透的心情有一瞬鬱悶,又緊接著開口,“安室先生就不要多想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嘛,總不能因為一個噩夢就躊躇不前吧。”
安室透收斂了心情,“是啊。”
咖啡廳開門,很快就有人進來買咖啡。
大部分的都是上班族,也有少數的人悠閑的來坐在咖啡廳裏麵。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點什麼?”安室透低頭擺弄著手上的東西,並沒有抬頭。
“一杯黑咖啡,不加糖謝謝。”溫潤的嗓音在他的麵前響起,安室透有些略微蹙眉抬頭看了一眼。
此時他的麵前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白色風衣,安靜的站在櫃台前。
“好的稍等。”
他心中有些疑惑,總覺得這個男人給他一股熟悉感。
但陌生也是真的陌生,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