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泗被白狐送出塗山。
祝柏陽按照餘泗之前的囑咐,回到東狸族後,和大長老一起清除掉了那些對薑湲愚忠的紅衣掌事,願意留下來的就做回紫衣使者,不服從的便遣散回家。
普通的族人皆是靠捕魚為生,膽子大點的會偷偷進塗山采點野菜、草藥。塗山裏的人卻有自己的門路出來,和東狸族人進行物品交換。
至於族人為什麼會怕山裏人,是因為神秘,還是因為他們吃人的傳聞?誰都說不清楚。反正幾百年來,世代相傳的畏懼,好似早已刻在骨子裏、溶進血液中。
東狸族唯一和塗山連接緊密的便是聖殿了,背靠塗山斷崖。
餘泗回到聖殿,將之前放在祖先牌位旁的那盆仙人掌拿下來,這便是七魄桑,根據母親教她的口訣,隻要用痊愈病人的一滴血滋養它,就會開出七魄花。到時候,裏麵重塑的仙根就能助她恢複神力,不要說斬妖除魔,就是扭轉時候空回到現代也不成問題。
她迅速拿出一根刺,手指輕輕一捏,擰出了一滴血,滴在那盆七魄桑中,盆中原本有些枯萎的刺,竟慢慢堅挺了起來。她又小心地摘下幾根,放在肩膀的口袋裏備用。
剛走出聖殿大門,就遇見了祝柏陽和大長老。
“泗兒,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
祝柏陽眼角微濕,眼前的小姑娘總是讓她想起自己可憐的女兒。
大長老在餘泗麵前卻顯得有些局促,
“泗兒,你準備得怎麼樣了?可曾見到風家家主?”
“見是見到了,隻不過……”
“唉,要我說,也不一定非得得到他們的認可才能做這個族長啊!你看那薑湲老毒婦,不也做了這麼久?況且我們泗兒這麼厲害,我看誰敢不服!”
“泗兒怎麼能跟她相提並論!我們東狸族雖然比不上那些方國,不講究什麼繁文縟節,但泗兒是先族長親孫女,是聖女唯一的女兒,這族長接任儀式自是得辦得體麵,叫人心服!”
餘泗見夫妻倆爭執不休,她夾在中間很是為難。她還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上輩子是個孤兒,這輩子隻和娘親親近,真不知道該向著誰說,由著他們爭好像也不太合適。
“那個……大長老請放心,風家那邊我自有辦法應付。隻是這接任儀式也大可不必太張揚,在外人眼裏我不過是一個還未及笄的小丫頭,何苦教有心之人乘虛而入,自找麻煩呢?”
“還是泗兒想得周全!娘子,東狸族交給泗兒,你就放心好了!”
祝柏陽是打心眼裏信服麵前的這個小姑娘,雖然臉上的紅點看著瘮人,但行事作風頗有威儀,將來定有一番作為。
“大長老,不好了、不好了……邢掌事帶了很多族人來闖聖殿,說……說……”
一個紅衣掌事急匆匆地跑來。
大長老一聽是邢掌事,知道此人是二長老原來的部下,之前自願留下來,沒想到這麼快就按耐不住了。
“她到底說了什麼?”
“她說新任族長是妖孽之女,是她把夭邪帶入了族中,要……要滅我們全族!”
“泗兒,你不在的這幾日,族中出現怪病,稍微年長和年幼的族人皆突然暴斃身亡,我也正在為此時發愁。”大長老和祝柏陽來聖殿很多次了,都不見餘泗回來,一些二長老和薑湲的舊部不甘被罰,於是就想落井下石,找機會翻身。
“當初就應該把那些人都趕出東狸族!”祝柏陽氣得奪過大長老的長劍奔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