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兩黃金?
雲誌鴻臉頰抽搐不止,怎麼從這孽障嘴裏說出來就跟隻要了一百枚銅錢一樣呢?
他義正嚴辭道:“爹又不是貪官,就那點俸祿,哪有這麼多錢 ?”
“不貪?”
祁安皮笑肉不笑:“你確定?”
雲誌鴻心裏一驚,她都知道什麼?
韓氏連忙打圓場:“雲煙啊,你眼看著就要嫁給王爺了,到時候我們肯定會給你準備一份厚厚的嫁妝,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祁安嗤笑:“少給老子畫餅,我現在就要。”
“我是在給你們機會彌補,嗬嗬……我說相爺,就您那點俸祿,居然能養的起死士。
你說咱們皇上知道你這麼會過日子嗎?”
祁安把話挑明,雲誌鴻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誰都知道養死士有多燒錢,憑他的俸祿根本想都不用想。
再說爬到這個位置上,若說手上幹幹淨淨,狗都不信。
死士的事情萬一被皇上知道了,那可就……
正想著,就聽祁安笑著道:“看來是不知道呀,那位公公還沒有走遠,不如我讓他跟皇上帶個話,戶部也應該讓你管才對啊。”
她說完就大聲喊道:“公公,雲丞相豢養死士,準備造……”
“爹答應你,答應你……”
雲誌鴻大驚失色,趕緊應承。
若不是不敢,他都恨不得衝過去捂住祁安的嘴,在場其餘人也都要被她的話給嚇死了。
這個瘋子,造反這種話是可以隨便亂喊的嗎?
九族不想要了?
對了,她確實不想要。
雲誌鴻抹去冷汗,心道,這個殺千刀的災星簡直就是來克他的,當初就不該留她一命。
他擠出個難看的笑:“爹的就是你的,就當提前把嫁妝給你了,不過,一百萬兩確實沒有,隻有……五十萬兩。”
“成吧,誰讓我心軟好說話呢。”,祁安“勉為其難”地道。
“不可啊老爺……”,韓氏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五十萬兩黃金啊,差不多是相府全部的現錢了。
她給錦繡準備的嫁妝加起來才價值三十萬兩銀子,就這一大半還是出自她的陪嫁。
“休要多言,這些年我們虧欠煙兒良多,本就該極力補償,一點錢財算什麼。”
雲誌鴻斥責完還狠狠地瞪了韓氏一眼,提醒她莫要忘了他們的計劃。
——先穩住她,然後殺之後快。
當他不心疼錢呢?
但是為了大局著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個禍害必須除掉。
韓氏死命掐手才壓下了肉疼,假笑道:
“老爺說的對,是我們虧欠了孩子,我這個當嫡母的心裏也很內疚。”
祁安搓了搓手:“那個……既然嫡母這麼內疚,雲煙實在是於心不忍。
這樣吧,嫡母也不用再出銀子彌補我了,都留著給兄姐娶媳婦置嫁妝。
隻把你手裏那些莊子啊,田產啊,鋪子啊什麼的給我就好了。這樣嫡母心裏是不是好受多了?”
韓氏:“……”
她剛才到底為什麼要嘴賤那一下?
僵持半晌,加上雲誌鴻在旁不停地使眼色,韓氏終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好,都依你,算是嫡母給你添妝了。”
說出這話時,韓氏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那可都是她的陪嫁啊,將來是要留給她的一雙兒女的。
連雲誌鴻她都舍不得給,沒想到都便宜了這個小賤人。
沒事,沒事……
她安慰自己,這都是權宜之計,隻是暫時放在小賤人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