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半天找不見女兒,又見府裏的侍衛都往這處趕來,心裏越來越慌,也顧不得害怕了,一路衝了過來。
看見外麵圍著的侍衛,她害怕地縮了下身子,鼓起勇氣問道:“這位小哥,請問雲煙在裏麵嗎?”
誰知被她叫小哥的侍衛慌張地對彩蝶連連哈腰點頭:“夫人折煞小的了,雲煙小姐在裏麵。”
其他侍衛也是一臉恭敬地對她彎腰,還貼心得讓開了路。
開玩笑,那個女煞星的娘他們可不敢得罪。
從未受到如此待遇的彩蝶一臉懵逼,平日裏這些侍衛可是正眼都不帶瞧她一眼的。
但想到女兒,她也顧不得深究,在侍衛們誠惶誠恐的目送中跑過去一把推開了門。
彩蝶看見雲煙毫發無損地站著,心頭的大石這才落地。
彩蝶進到屋子裏,滿眼隻能看見自己的女兒,隻關心她好不好。
她一把拉住雲煙的手臂上下打量:“煙兒,你沒事吧?告訴娘,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祁安看著穿的粗布麻衫,臉上布滿歲月痕跡的彩蝶,眼神慢慢柔和了下來。
她握住彩蝶常年勞作布滿繭子的手,柔聲道:“娘,別擔心,我沒事。”
彩蝶卻眼尖地看見了她手上的一道小小的血口子:“你受傷了,這是怎麼弄的?”
那是祁安扯著韓氏母女撞柱子的時候不小心蹭的,彩蝶不說她都沒發現。
接著彩蝶又發現女兒頭發鬆鬆挽著,衣衫也是鬆鬆垮垮,房中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頭上裹著紗布。
腦補了一通的彩蝶頓時眼前一黑。
她的煙兒,莫不是被人,被人……欺負了?
祁安正想說沒事,就見彩蝶撲通一聲朝雲誌鴻跪下了,眼淚成串滴落。
“老爺,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煙兒她是無辜的,再怎麼說都是您的親生女兒。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無依無靠。求您發發慈悲,不要讓別人傷害她。”
“彩蝶求您了,隻要您能保護好煙兒,彩蝶願意一死,再也不礙您和夫人的眼。”
元白愣愣地看著卑微弱小的彩蝶以命相護雲煙,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親娘,也是這般拚命護他。
看她的穿著打扮,想必她們母女在相府過的很艱難吧。
她之前那些乖張暴戾的行為,應該都是被逼的。
元白自顧自給祁安找好了借口,隻覺得自己就是她的救世主。
等她清醒了,一定會感恩戴德地做他的女人。
雲誌鴻看著哭求他不要傷害雲煙的彩蝶,一臉便秘的表情。
能言善辯的丞相頭一次知道了什麼叫百口莫辯。
他嘴角抽搐了半晌,用骨折的手指指著自己滿是血口子的臉,接著指了指包著腦袋看起來淒慘又狼狽的元白。
最後指向角落裏一臉血,昏迷不醒的韓氏母女。
雲誌鴻聲音顫抖,怒道:“看見沒,這些都是你口中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弱女子幹的。”
彩蝶啞然失聲,不敢置信地看向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