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按照民間傳說,隆威郡王殿下有三頭六臂,所以還尚有三隻胳膊沒主。
樂布衣微笑望著館陶,館陶也同樣微笑望著樂布衣,兩人的眼神卻有些不同:館陶仿佛在注視一個蓋世的對手,但樂布衣的目光中似乎帶著種看小輩的感覺。
這讓館陶有些惱,拱手輕笑道:“久聞樂先生乃鬼穀座下首徒,學究天人,腹有經綸。學生昔年偶得一絕對,至今仍未對上。不知可否向先生討教一番。”秦雷知道館陶上午被駁倒了,顧著局麵沒有多說,但現在下麵人都走光了,他也終於忍不住要找回麵子了。
開了一天會。他也倦了。便笑眯眯地倚在躺椅上,看兩人鬥法。
隻見樂布衣擺手瀟灑道:“但講無妨。”不得不承認。單從賣相上,風流倜儻地樂布衣,要比冬烘先生似的館陶好上太多。
館陶清清嗓子,先朝秦雷拱拱手,見王爺點頭,便清聲道:“遊西湖提錫壺錫壺掉西湖惜乎錫壺”。
秦雷笑問道:“這聯可有什麼妙處?”
館陶趕緊解釋道:“此聯難在兩處,第一個西湖說地是南楚名湖,第二個是酒器錫壺。而第三個是惋惜的惜乎,同音不同意。是以困難。”
秦雷點頭道:“確實很難。”其實他沒能力分辨到底難不難。
樂布衣笑著接道:“第二個難點在,通篇描寫了個遊客醉態,下聯定然要應景才好。”
館陶笑道:“不錯,不知老兄可有所得?”
樂布衣笑道:“你且聽著:觀禦碑持玉杯玉杯碰禦碑餘悲玉杯,不知工整否?應景乎?”
館陶默念一遍。拱手道:“先生高才。學生佩服。”這時,就連秦雷也品過味來了。不由大聲叫好。在一個娛樂匱乏的年代,能聽到這麼好聽的相聲,怎能吝惜喝彩聲。
樂布衣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在下有對子問問老弟。”
館陶抖擻精神道:“請講。”
“一杯清茶,解解解元之渴。”樂布衣緩緩道,第一個解是動詞解渴地解,第二個是姓氏解,第三個是解元地解。
館陶凝眉沉思,正百思不得其解時,卻兀得想起當年師傅對出過此對,不由脫口而出道:“七弦妙曲,樂樂樂府之音。”七弦妙曲對一杯清茶;解的是姓解地解元的渴;樂的是姓樂的樂府的音。
“炭去鹽歸,黑白分明山水貨。”對完之後,館陶當即還擊道。
“菊黃楓紅,春秋更替草木情。”樂布衣微笑道。
“寂寞寒窗空守寡。”館陶麵色越加凝重道。
“纏綿紅線終結緣。”樂布衣不假思索道。
秦雷見差不多了,便打斷兩個鬥雞眼,微笑道:“吟詩作對乃是怡情宜興,沒必要太較真了。”
館陶知道鬥不下去了,笑著向樂布衣拱手道:“學生甘拜下風。”
樂布衣也拱手還禮,笑道:“老弟要是再問,在下也沒詞了。”兩人都是豁達之人,卻不會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
又吃會茶,便進入正題,秦雷對兩人道:“館陶先生負責政務,布衣先生督導軍務,你們還須相互協調,相互合作才是,切莫掣了肘。”兩人一起拱手應下。
歎口氣,秦雷輕聲道:“前幾天老三傳來消息,告訴孤警惕京中有變,還請二位參詳一下,這變故會出現在何時?規模如何?又該怎樣應對?”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淡黃色的紙片,交給二人傳閱。
樂布衣先接過去,掃了一眼,便傳給館陶,沉聲道:“這事很嚴重。”說完便住了嘴。直到館陶也看完,樂布衣才輕聲道:“五院六部的長官八成出自丞相門下,這本身就是個極大的隱患。現在這些部院地堂官們開始串聯,就說明文彥博要有大動作了。”
秦雷眉毛緊擰道:“針對孤
樂布衣頷首道:“文官做事,講究的是道理先行,以正大光明,掩蓋鬼蜮伎倆,所以不會出現意外地。”
“什麼時候?”秦雷的聲音漸漸變冷。
樂布衣沉吟道:“若是要彈劾您,那就是這幾日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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