滌塵道長兩隻手臂展開略微彎曲,右手立成豎掌狀,左手手腕微微提起,呈鷹爪狀,背部堅挺,下盤半蹲宛如磐石穩立,兩足並齊,腳掌之間於肩膀平行,這是極為標準的太極偏馬步姿勢。
“一言為定,我會做到的,老道長!”江瑞認為這太簡單不過了便“照葫蘆畫起瓢”,可當真正學起姿勢來一舉一動盡顯滑稽。
滌塵道長邊細心糾正著每處錯誤邊念叨:“記住!含胸拔背頭頂懸,屈膝鬆腰向前看,鬆肩垂肘氣丹田,左右手乃一陰一陽,一柔一剛,萬不可錯,下盤一定要穩!”
江瑞被糾正完也算有模有樣,至少不再是剛才那般搞笑。
見罷,滌塵道長露出滿意的表情,便轉過身緩緩走向一棵楓樹,隨後在樹下瞑目席地打坐。
這棵楓樹的枝幹蜿蜒曲折,樹葉更為驚豔,烈火般的紅色中夾雜著一抹粉色,樹幹十分強壯牢牢地紮根在土壤之中,在秋風輕輕吹拂下,仿佛一位溫柔的千歲老者梳理著頭發,那發絲也透露著清香。
時間漫長,才到巳時江瑞已經感到疲倦快要堅持不住,雖是涼爽的秋日,但還是抵不過蹲馬步的艱苦,額頭上沾滿了豆大般的汗珠。
“沒想到這看起來簡單的馬步練起來這麼累,不過這老家夥也太狠了吧,居然讓我這七歲小孩練這麼久。”江瑞小聲抱怨著,但是他發現盡管自己總能覺得疲倦,可似乎每次想鬆懈下來就會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灌滿全身,仿佛不管怎麼使勁都會留有一絲力量保存在體內。
在不知不覺中,時辰已經到了午時。
遠處楓樹下,一片楓葉緩緩飄落在了滌塵道長的手心之中,像是在提醒他時間到了。
他站起身來,背著手向江瑞走去:“時辰到了,休息吧孩子,沒想到你還真的可以堅持下來,有點令我刮目相看,既然這樣,老夫願收你為徒。”
江瑞聽後根本來不及高興,收回那早已像被截肢般僵硬的雙腿,還沒來得及站穩就癱倒在了地上:“我去,總算到時間了,差點沒給本少爺累暈過去。”
不過好在一切不負有心人,江瑞也算得償所願。
滌塵道長扶起坐在地上的江瑞,牽起他稚嫩的雙手,領著他來到了道觀內的一座祠堂。
裏麵赫然立著一座巨大的人形雕像,整座雕像金光閃閃無比輝煌,雕像老者頭戴“唐僧帽”,三寸濃眉,怒目圓睜,鼻子高挺,手持三五雌雄斬邪劍,身著八卦披風袍,無不彰顯著威風凜凜。
“這尊雕像就是我們正一派道教創始人張道陵祖師爺,待你拜我為師之前,請在祖師爺前發誓守好門規。”滌塵道長兩手抱拳高拱,身體略微彎曲,麵對著雕像喃喃說著。
江瑞聽後直接跪在祖師爺雕像麵前,學著滌塵道長作揖手勢:“ 自今日起恭敬執禮,謹遵師訓,恪守教規,遵紀守法、潔身自愛、德才兼修。不助不忠不孝之人;不壞道教清律之規;不謗恩師玄門之譽;不行作奸犯科之事。謹以立誓,有祖天師及曆代天師為證;如有違背,修真路斷,道法不靈,財富不得,福佑遠離。今誓已畢,定當程門立雪,奮發有為,銳意進取,光大師門。吾師道高德馨,躬身垂範,謹當身受訓誨,沒齒難忘。先生引領,夫複何求?於此,情出本心,絕無反悔。”聲音十分洪亮,響徹整座祠堂。
江瑞內心十分茫然:剛剛那些話根本不是自己說出,隻是張口便控製不住,不過反正自己是穿越來的說出這些也算正常,省的自己等會詞窮了。
滌塵道長嘴角上揚,捋著胡子說道:“非常好!孩子。”
江瑞撓撓腦袋,害羞地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孩子,隨老夫過來。”滌塵道長接著說道。
“嗯!我來了師父!”回過神的江瑞趕忙跟上滌塵道長的步伐來到了道觀裏的大殿內。
滌塵道長向一張太師椅走去,隨後緩緩落座,指指桌上的茶壺朝江瑞暗示著。
江瑞靈光一現便明其意,隨後跪下大聲說道:“師父在上,請收徒兒一拜!”
說罷,走向桌前拿起茶壺沏了一杯茶端給了師父。
滌塵道長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眉毛早已彎成月牙狀,臉上的喜悅之情根本藏不住。
“從此以後,你我便是師徒,老夫定將傾囊相授,這本秘籍乃我畢生絕學,親手撰寫,你可要好好保存,有時間多看看,哪怕隻能參悟一二,那效果也是非同凡響。”滌塵道長拍拍江瑞的肩膀,從懷中掏出那本武功秘籍遞給了他。
接著繼續說道:“明日起,我便教你習武,而你必須在卯時起床,不可再睡懶覺。”
江瑞接過秘籍點點頭堅定地答道:“我定不睡懶覺,好好保管秘籍,專心研讀,不會讓師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