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晚,有個酒局,都在勸酒,恭喜我升上副總,我是歡喜的嗎?大概是吧。畢竟我一晚上基本上都是來者不拒。可是我的胸腔連一絲歡喜都沒有施舍給我。煩躁。
宴會期間,我無數次望向窗外,因為這裏很高,視野很開闊,開闊到感覺能縱覽整個城區,讓我無數次忍不住在想:那個人在幹嘛?會為我感到開心嗎?
我想應該不會,畢竟這老總的位置之前是他的。可我的私心告訴我,我想讓他為我感到高興。
畢竟,誰都想被自己喜歡的人所祝福。是的,我喜歡他,從高二到二十五歲,一直喜歡。
酒一杯一杯的下肚,意識卻更加清醒,甚至可以一心三用。嘴正在和不知道哪個公司的老總侃侃而談,心卻不知道飛向何方,腦子卻一直在想那個人。
等到宴會結束,我那不知道被多少杯酒麻痹的大腦才想起來自己是要醉的,視線開始搖晃,意識也開始不清醒 連一直保持良好的胃在此時也開始不舒服,胃裏仿佛有大海在翻湧,繼續平靜。
好在我的意識足夠支撐我找到一個洗手間。我在裏麵吐了個昏天黑地,舒服一點後,我東摸西摸終於把手機從某個不知名的小地方找了出來,它看起來狀態良好。打開屏幕一看,時間10:22,嗯,那個人的生日。
艸,怎麼做什麼都能想起他,之前怎麼沒發現自己是個戀愛腦呢?
算啦,先回家要緊,回去就能看見他了,開心。
媽的,怎麼又想起他了,煩。
我叫了代駕,開著我已經開了三年的愛車駛向我親愛的小屋。
如果說你看見了我喝醉酒的樣子,我還可能強裝鎮定地說:我平時不是這樣 酒精上頭一時沒控製住。如果你見到了我喝醉酒並且碰上了周成辰的樣子,我百口莫辯。甚至不會去辯解,我會歸為我很喜歡他才這樣,我永遠不會掩飾我對他的喜歡,他說我在他那裏是有特權的,喜歡了八年才得來的特權,怎麼不會好好使用。
小車駛在高速公路上,車窗外的風景一幀一幀地快速變化,而我的心髒也正在快速\\\"怦 怦\\\"地跳著。我控製不住地想他,發了瘋般的想,想他聲音,想他味道,想他的懷抱,想他的……所有。我迫切的想回家,迫切的想見到那個人。
但是回家之後一定會見到那個人而不是空蕩蕩的房子嗎?我不知道,但我還想回家,大概是因為有他的味道吧。
回到家中,走進客廳,眼睛早已困得睜不開,我開始發瘋。
我大喊:\\\"周成辰,你睡了嗎?我好難受,給我泡杯蜂蜜水!\\\"無人回應。
我不得不打開燈,去環視周遭的情況。一切都是我離開的樣子,一陣巨大的悲痛籠罩了我,仿佛扼住了我的喉嚨,讓我無法發出一絲聲音,可我陣陣刺痛的心告訴我:我正在傷心。
窗外突然下起了一陣暴雨,打的窗外的芭蕉樹不得不彎下了腰,不知名的花骨朵落入了大地的懷抱,瞬間摔的七零八落 。
猶如我此時的心情。
在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真的走了。房間裏空蕩蕩,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冰冷,麻木。
但我還是往廚房走,仿佛下一秒他還會和往常一樣,從廚房裏探出頭,露出精致的眉眼,朝我微微一笑。HelloKitty的圍裙穿在他一米83點身體上顯得格外幼稚但又十分溫柔。
那才是是家。
而如今隻剩下這棟房子,空空蕩蕩,像口棺材,埋葬著我。窗外的雨滴拍打在窗戶上、樹上,\\\"啪嗒,啪嗒……\\\"明明和往常暴雨時所產生的聲音一樣,可如今聽進耳中顯得格外刺耳,像是一種無形嘲諷。
我最終還是沒能推開廚房門,因為我退縮了,因為我是個膽怯又愚蠢的人,明知他不在還想去看,但到了門口又不敢去看。我不是應該早就明白: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的道理了嗎?怎麼還這麼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