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在看到他的小魚兒流眼淚了,顧不上隱藏自己的身影,也顧不上被江隅誇過的眼睛是否難看,隻想讓江隅別再如此難過。
離開臉頰的淚珠落成美麗的珍珠,那是最上乘的鮫人淚,可是祁玄沒看見珍珠,隻感覺這如綠色寶石的眼睛不該這樣悲傷,想擁抱一下這如一束光般的人兒,最後卻隻是極盡溫柔的擦去了江隅的淚。
江隅從那場夢中醒來之時隻掉下了兩行淚珠,當時間開始推移,每一日爹娘親人慘死麵前的場景時不時浮現在眼前,每一個入夜,每一次天亮,每走一步,悲傷就開始向前推移一步,桃花酥,酒釀圓子,每吃一口糕,每喝一口米酒,咽下時甜味中夾雜著苦味,回到喉嚨時仿佛彌漫著鐵鏽的味道,一如毒發身亡時吐的那口血。
在今夜,江隅又一次從睡夢中驚醒,巨大的痛苦如潮水般湧來,分不清是不是夢境,踉踉蹌蹌走出庭院,掉了一地的珍珠。
直到抬頭看到那雙眼睛,江隅才知道,原來自己沒有被該信任的人欺騙。
江隅不受控製的朝眼前人張開雙手,緊緊的抱住了祁玄,不諳世事的小鮫人,滿懷期待的出門赴約,卻遍體鱗傷,很想回家卻不敢回家,不敢麵對爹娘親人,自責,悔恨,仇怨,一切一切太多了,將江隅淹沒,江隅想。
祁玄在江隅碰到身體的時候身體瞬間僵硬,心髒不受控製劇烈跳動,但是感受到懷裏人兒的不安時,祁玄用力回抱了江隅,隻剩滿滿的心疼,感受到麵前人比之前見麵時還要消瘦的身體,祁玄才發現江隅這幾日竟然消瘦的厲害。
不知抱了多久,祁玄不敢挪動,隻將寬大的衣袖盡量覆蓋住江隅瘦弱的身體,用內力讓自己更熱一點,為江隅擋住春日的寒風。
江隅靠在祁玄懷裏閉上了眼睛,祁玄輕輕的如同易碎的瓷器一般抱著江隅,走進江隅的房間,輕輕放下,關好窗戶,沉沉的看了江隅一眼,然後走出了房門,關上。
祁玄沿著江隅走過的路,一顆一顆的撿起珍珠,眼睛有些許看不見,就伸手慢慢摸索,一路仔仔細細的拾撿,一大把珍珠,色澤上乘,祁玄記得,江隅很久以前跟他說過,鮫人淚是看流淚之人的情緒決定色澤的,莫大的喜悅與莫大的悲傷都能產出最上乘的鮫人淚。
所以,小魚兒,你受到了怎樣莫大的委屈。
祁玄看著江隅住的方向,江隅眼裏的仇恨祁玄看的清楚,無論是什麼樣的仇恨,委屈,有我在,我都不會再讓你再受半分,什麼樣的人都不能對你做讓你不快的事,都怪我,是我來晚了。
祁玄成立千音閣就是為了江隅出現能第一時間知曉,在得知江隅出現的第一時間,祁玄顧不得哪些針對他的陰謀低級手段,任由小人將自己眼毒睛壞,這是最快回來的辦法,但還是晚了嗎。
“琴木,去查。\\\"
‘是\\u0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