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七夕當天,宮中張燈結彩,太後在奉天殿中宴請群臣共度七夕乞巧,還額外開恩可以攜帶未定婚約的適齡子女前往。作為先帝駕崩這半年來第一次舉辦的大宴,又恰恰卡在了秋闈舉行前幾天,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
沈辭川蹲坐在禦花園的石階上,遠遠眺望奉天殿中的光彩,在心中對係統吐槽道:“太後這是想用聯姻拉攏更多的勢力為柳太傅所用呢。”
5431則是好奇地追問道:“宿主,你不是說要誘惑薛厭嗎?怎麼還不去啊?還有宿主你今天怎麼放著好好的龍袍不穿,非要穿小德子的衣服幹什麼?”
“這不就幹著嗎?”
5431環顧四周一圈,這裏是禦花園中人跡罕至的角落,別說是薛厭了,就連往日裏巡邏的宮人都不見得會來這裏。
係統完全不明白他的用意,這三天來沈辭川嘴上說著是要去勾引薛厭,卻連驚羽都沒見過幾次,整日裏在宮中亂轉,跟太監宮女還有侍衛們變著花兒的嘮家常,打聽宮中各種的零散的小事,完全活成了個的老頭子的樣子。
係統好奇的核心裏麵像是有一隻爪子在撓:“宿主?你到底有什麼打算,你就跟我說下嘛……”
沈辭川忽然開口道:“噓,看那兒。”
係統朝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借著夜色的掩護,偷偷地擠進了假山後的角落中。透過微弱的光亮依稀,可以看見他們身上穿著的名貴衣服,非富即貴。
“宿主?”
沈辭川故作神秘地說道:“看下去你就知道了。”
係統隻能按捺住好奇,打起十二分精神認真傾聽。
卻見那兩人環顧四周確認沒人後,突然猴急地抱在了一起。
“語柔!我想死你了!”
“二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膩歪地令人毛骨悚然的情話夾雜著淅淅索索的衣料摩擦聲,兩人猴急地將一件件衣服扔在一旁,兩具白花花的身體在清冷夜色下白得晃人。
“二郎……嗯啊……”
纏綿悱惻的聲音摻雜著嬌柔的呐喊,到現在係統哪兒還能不明白這倆人是在做什麼?
“宿宿宿宿宿主他們在……在口口!”係統驚恐地說完,又看到了沈辭川麵不改色的笑容,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宿主你今天就是特意過來聽牆角的?”
係統眼神中寫著幾個大字:你好變.態。
沈辭川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是那種人嗎?”
“呼,那必須不是。嚇死我了,這才是我的好宿……”
“對嘛,我怎麼可能光聽嘛,我是來幫這對野鴛鴦的啊——”隨著這話落下,沈辭川忽然裝作驚嚇的樣子,從自己藏身的假山上跳了下來,和那對正要辦事的野鴛鴦撞了個正著。
那男人下了一跳,下意識地推開了懷中的女人,怒斥道:“你是什麼人?”
沈辭川裝作了被嚇到的樣子下意識地喊道:“我什麼都沒看到!”邊說邊拔腿就跑,還不忘趁亂在地上摸了一塊玉佩揣進兜裏。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那男人就瞬間變了臉色!
女人也慌了神,匆忙問那男人:“二郎,如今該怎麼辦?”
“放心,隻是一個躲懶的小太監,此地偏僻,等我將人殺了處理掉了不會有事!”
可那女人卻有些猶豫,剛剛那簡短的一照麵,她總覺得那小太監的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可還沒等她將這話說出,那男人神色難看地叮囑道:“你先回宴上去!不要被人發覺了不對!”
女人隻得打消了疑惑:“你小心,切莫不能讓那小太監逃到內宮中,驚動了鎮北王的侍衛。”
“知道了。”
男人提起褲子,抄起了自己的佩劍就朝著沈辭川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不一會兒,就看到了黑夜中飛速狂奔的身影,他心中愈發不屑,果然是個嚇破了膽的蠢奴才,連找個地方藏起來都不會。
“受死吧!”
男人提起了長劍,對著沈辭川的背影狠狠地刺下去,他眼前已經忍不住去想這小太監帶著自己的秘密永遠閉嘴的一幕。但預想中刀劍刺入血肉的觸感遲遲沒有傳來,他疑惑看去,卻發現那小太監在即將被劍刺中的前一秒就停下了腳步,此時正完好無損地站在他身後,非但毫無畏懼,反倒衝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勸你不要對我動手,”
他心頭猛地一跳,察覺到了不對。
但隨即這個念頭就被遏製住了。
他提劍就想要了結了這人:“小太監還敢裝神弄鬼,去死吧。”
劍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聽那小太監突然拔高了聲音:“驚羽,快來救朕!”
他自稱朕?
“你是小皇帝?!”
驚訝隻持續了片刻,男人就狠下了心:“不,今天你就是鎮北王也得死在這裏!”
但卻因為那一瞬的恍神,劍停滯了片刻,卻正是這短短片刻功夫,幾道銀光在這劍即將落在沈辭川身體之前射來。
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