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風雪夜救人(2 / 2)

盈玉趕緊去喊夥計老三,大家七手八腳將這個人抬進屋內。

借著燈光,大家看清楚了:這是一個男人,確切說應該是個男孩,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穿著羊皮襖,戴著狗皮帽子,腰間紮著腰帶。臉已經被凍成了紫色,呼吸也已經很微弱了。

郭守仁喊道:“盈玉快去到外麵取點雪來”

盈玉答應一聲跑了出去,不一會,端來一盆雪。

盈玉你出去一下,我要給他搓身子。盈玉一聽,臉一紅,馬上退了出去。

生活在東北的人都知道,在過去,如果一個人凍傷了,千萬不能用熱水來燙,如果用熱水燙,凍傷的部位就會失去知覺成為殘廢。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雪來反複的搓,直到將凍傷的部位搓紅為止。

郭守仁也把夥計趕了出去。然後開始脫去這孩子身上的衣服。在脫棉襖的時候,從棉襖中掉出的東西,嚇了他一大跳。什麼東西?是匣子槍,而且還是兩把。郭守仁馬上就知道了這孩子的身份。他一定是個小土匪。

在那一刻他真的遲疑了。到底該不該救他,如果他是匪,不知道身上有多少條人命,如果救活他,他可能去接著殺人。如果不救他,自己是不是也相當殺人了哪。

他真的猶豫了。他從來沒有那樣猶豫過。

第五章 土匪

但以郭守仁一輩子以慈悲為懷,仁義治家的理念來理解。他又絕對不會見死不救。郭守仁想:“先救活再說吧”

於是郭守仁開始用雪給這個男孩搓身體,一共用了四盆雪。最後,這個孩子終於醒了。

“我這是他媽的在哪裏”一張嘴就是滿嘴的髒話,這更加堅定了郭守仁對他身世的判斷。

郭守仁忙給他蓋上被子,吩咐夥計熬點薑湯水來。

不一會,盈玉端著薑湯過來了。郭守仁說“盈玉啊,給我吧,我喂他吧”

“不用,他又不會吃了我,我來吧”盈玉說到

盈玉一邊喂那孩子喝薑湯一邊關切地問:“你從哪來呀?多大了?”

那個孩子看了盈玉一眼沒有回答,卻說到:“有吃的嗎?餓死我了”

“有,我去給你拿”盈玉說到

盈玉去廚房找了半天,熱了點米飯和酸菜。一邊熱飯她一邊想:這個孩子多象我丟的那個弟弟呀!如果繼祖還在,也該這麼大了。但轉念又一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人世間,生死兩茫茫。哪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隻不過是今晚看到他,難免想起弟弟了。

盈玉端著飯菜來到房間,看見那個男孩已經穿完衣服,跪在郭守仁麵前。正在給自己的父親磕頭。嘴裏不知叨咕著什麼。隻見父親表情嚴肅的坐著,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沒多想,將飯菜放在桌子上說到:“餓壞了吧,趁熱吃吧”

那個男孩倒也不客氣,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突然間問了一句:“有酒嗎?”

郭盈玉從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開始就對他很有好感,遂笑道“瞧你說的,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燒鍋還能沒有酒,可是看你的年紀那麼小就怕你喝醉了”

“哈哈,我還沒醉過哪,整兩碗來唄”男孩說到

盈玉抬頭看了一眼見父親沒有反對,就起身到酒庫打了一斤就,用酒壺燙了,順手裝了一盤炒花生回到屋裏。把酒和花生放到桌上。

男孩倒也不客氣,倒上一碗酒一仰脖“咕嚕”一飲而盡。郭守仁也不盡很吃驚。心想,不怪說胡子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啊!今天倒是看到了。

其實,在剛才盈玉去熱飯的時候,他問了這個孩子的身份。但這個孩子沒有說。隻是下跪磕頭向他表示了救命之恩。唉!多好的一個孩子,咋就當土匪了那?真可惜啊!也不知道為了為什麼,郭守仁看到這個男孩的時候,第一感覺也是想到了自己走失的兒子郭繼祖了。他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可能是觸景生情吧!

這時,男孩已經吃飽喝足了。飯菜、花生和一斤白酒被他一掃而光。站起來,用油花花的襖袖抹了抹嘴。向郭守仁婦女拱手道:“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今不言謝,日後丁當報答”說完,頭也不會,大踏步的離開了。消失在茫茫的雪夜中……

男孩走後,盈玉感覺很興奮。她對父親說到:“爹,這人是幹什麼的,命真大,也真能喝,他不會喝多了吧”。

郭守仁不能也不願意告訴女兒太多的事情,他望著窗外,淡淡的說到“盈玉啊!去睡吧,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